“但雅婷真的很可怜。”
“她每天在病床上煎熬。”
“看着就让人心疼。”
“我说了会考虑。”
苏婉清的语气坚定。
“你先回去等消息。”
徐长河的目光满是哀求。
“好，我这就回去。”
“只是……若你愿帮雅婷。”
“能否别告诉她钱是你出的？”
“就说是我筹来的。”
“为何？”
苏婉清有些意外。
“我不想她有心理负担。”
徐长河说。
“她因当年的事已愧疚。”
“若知是你帮忙，会更难受。”
苏婉清想了想。
觉得这要求合理。
有时，善意的谎言更让人安心。
“若我决定帮忙，会考虑你的建议。”
她说道。
“谢谢，谢谢你。”
徐长河深深鞠躬。
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。
走到门边，他回头。
他郑重说道：
“婉清，无论你最终如何决定。”
“我都感谢你愿意见我。”
说完，他开门离去。
留下苏婉清独自站在客厅。
02
徐长河走后。
苏婉清坐回椅子上。
她的目光落在泛黄的信封上。
她的心跳加速。
手心微微出汗。
窗外的阳光西斜。
客厅光线渐暗。
她起身开灯。
然后重新坐下。
信封静静地躺在她面前。
仿佛在等待什么。
她想象母亲写信时的心情。
一定复杂而痛苦。
但现在不是看信的时候。
她需先平复情绪。
那些关于1975年的记忆。
在她脑海中翻涌。
那是个特殊的年代。
国营工厂的工作是年轻人的梦想。
稳定的收入。
体面的身份。
还有各种福利。
这些让人艳羡。
十七岁的苏婉清刚从县中毕业。
成绩优异。
但那年代，考大学困难重重。
进工厂成了现实选择。
她记得那年夏天酷热难耐。
蝉鸣从早响到晚。
母亲唐雪梅推门而入。
手中拿着一张盖红章的介绍信。
“婉清，妈给你找了好工作！”
母亲笑得幸福。
“县纺纱厂招人。”
“托了许多关系才争到这名额。”
苏婉清接过介绍信。
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报到日期。
她感觉世界都亮了。
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憧憬。
“真的吗，妈？”
“我真能进纺纱厂？”
她高兴得跳起来。
她抱住母亲转了几圈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唐雪梅抚摸女儿的头发。
眼中含泪。
“你爸找了厂里的老友。”
“费了好大劲才拿到这名额。”
“下周一去报到。”
“要好好干，别丢脸。”
苏婉清用力点头。
她开始憧憬工厂生活。
她想象自己穿工装。
在机器轰鸣的车间工作。
那几天她兴奋不已。
逢人便说要进纺纱厂。
邻居们都羡慕。
他们夸她有个好母亲。
能为她找如此好工作。
“婉清真有福气。”
“能进国营厂。”
邻居张大妈说。
“是啊，这机会可难得。”
另一邻居附和。
苏婉清听着夸赞。
心里美滋滋。
她计划用首月工资。
给母亲买礼物。
但就在她满心期待时。
一切变了。
一个炎热的下午。
苏婉清在房间整理行装。
客厅突然传来激烈争吵。
“什么叫名额给了雅婷？”
“你说清楚！”
唐雪梅愤怒地质问。
“就是这意思。”
徐长河冷淡回应。
“名额已改成雅婷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