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明天去报到。”
苏婉清手中的衣服掉落。
她头脑嗡鸣。
几乎站不稳。
她悄悄走到门边。
透过门缝看去。
客厅里,母亲与继父对峙。
唐雪梅脸涨得通红。
双手紧握成拳。
徐长河一脸平静。
像在说件小事。
“徐长河,你太过分了!”
唐雪梅怒拍桌子。
茶杯被震得跳起。
“这名额是我争取来的。”
“凭什么给你女儿?”
“雅婷比婉清小一岁。”
“她更需要这机会。”
徐长河语气坚定。
“她是我亲生的。”
“这样安排更合适。”
“合适什么?”
“婉清也是你女儿!”
唐雪梅声音带哭腔。
“她不是我亲生的。”
徐长河冷冷道。
“这点大家都清楚。”
“我让她叫我爸,已是仁至义尽。”
这句话如刀刺在苏婉清心上。
她虽知徐长河非亲父。
但未料他如此无情。
“你当初承诺善待婉清!”
唐雪梅哭道。
“我养她十几年了。”
“还要我怎样?”
徐长河不耐烦。
“名额已改,说什么都没用。”
“雅婷明天报到。”
“你不能这样!”
唐雪梅试图拦他。
“婉清已准备好。”
“你现在改主意,她怎么办?”
“她可去当临时老师。”
徐长河漫不经心。
“县里正招人。”
“每月十六块,不少了。”
十六块对三十块。
这就是徐长河的补偿。
苏婉清听到这。
胸口痛得厉害。
眼泪止不住流下。
“我不同意!”
唐雪梅坚决道。
“你同意与否都无用。”
“事已定。”
徐长河走向门口。
“若不满,可以搬出去。”
房门被重重关上。
客厅只剩唐雪梅的哭声。
苏婉清推开门。
她看到母亲掩面而泣。
“妈……”
她走过去抱住母亲。
泪水也流下来。
“对不起,婉清。”
“妈没用。”
唐雪梅抬起头。
眼睛红肿。
“妈没想到他会这样。”
“妈,不是你的错。”
苏婉清强忍愤怒。
她安慰母亲。
但她心里清楚。
这事对她的打击。
那个属于她的机会。
就这样被夺走。
次日清晨。
徐雅婷穿着新白衬衫和蓝裤。
她去纺纱厂报到。
她比苏婉清小一岁。
长得白净,声音轻柔。
“姐姐,对不起。”
出门前,徐雅婷低头说。
苏婉清看着继妹。
心中五味杂陈。
徐雅婷无错。
错的是那自私的父亲。
“去吧,好好工作。”
苏婉清转过身。
她不愿再看。
徐雅婷咬唇。
她背着包离开。
从那天起。
她成了纺纱厂正式工人。
而苏婉清失去机会。
接下来的日子。
家里气氛压抑。
唐雪梅几天不与徐长河说话。
一家人吃饭时沉默。
“你们够了没?”
几天后,徐长河发火。
“事已定,再闹无用。”
“那婉清怎么办?”
唐雪梅冷冷问。
“不是说了吗?”
“去当临时老师。”
徐长河不耐烦。
“县里招人。”
“每月十六块,够她花了。”
“十六块能干什么?”
唐雪梅愤怒。
“工厂工人每月三十块。”
“你让婉清拿一半工资?”
“这是她的命。”
徐长河冷酷道。
“谁让她不是我亲生的?”
苏婉清坐在角落。
听着这些话。
心如刀割。
她明白自己在这个家。
永远不如徐雅婷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