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过得比雅婷好,就给你。”
“若过得不好,就永远不让你知道。”
这句话让苏婉清的呼吸一滞。
她的头脑有些眩晕。
手心开始出汗。
母亲在这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?
为何要设下这样的条件?
“徐雅婷现在如何?”
苏婉清问道。
她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。
徐长河的脸上浮现痛苦之色。
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。
“她病了,重病。”
“医生说是肺癌晚期。”
“何时确诊的?”
苏婉清的语气平静。
但内心已波涛汹涌。
“三个月前。”
徐长河的声音颤抖。
“医生说若及时治疗,还有希望。”
“但……”
“但什么?”
“但需要巨额费用。”
徐长河的眼泪在眼眶打转。
“手术和后续治疗至少要几十万。”
“我们根本无力承担。”
苏婉清明白了。
这老人不是来送信的。
他是来求援的。
四十一年前,他抢走她的工厂名额。
如今却求她救他的女儿。
她的心情复杂万分。
既有报复的快意。
也有同情的恻隐。
毕竟,徐雅婷是无辜的。
“所以你想起了我?”
苏婉清的语气变得尖锐。
“婉清,我知道当年对不起你。”
徐长河突然跪下。
双膝重重撞地。
“我无脸求你,但雅婷真的走投无路了。”
“起来!”
苏婉清猛地起身。
“你现在跪我有何用?”
“当年你可不是这态度。”
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”
徐长河跪地不起。
“你看在你母亲的份上,救救雅婷吧。”
“她还有孩子要养,不能就这样离世。”
苏婉清看着跪地的老人。
她的内心五味杂陈。
她想起四十一年前那个傲慢的继父。
想起他当年的冷血之言。
“你当年说雅婷是你亲生的。”
苏婉清冷冷道。
“她更需要那个机会。”
“现在怎又想起我这个外人?”
徐长河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他只能低头流泪。
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。
如今后悔已晚。
“起来吧。”
苏婉清最终软下心。
“跪着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徐长河缓缓起身。
他的膝盖因跪地而颤抖。
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苍老。
背驼得几乎成九十度。
苏婉清重新坐下。
她凝视茶几上的信封。
多年来,她以为已放下恩怨。
但见到徐长河的那刻。
所有记忆如潮水涌来。
“信我会看。”
苏婉清说道。
“但是否帮雅婷,我需考虑。”
徐长河如释重负。
他连连点头。
“谢谢,谢谢你愿意考虑。”
苏婉清拿起信封。
它比想象中沉重。
她未当场拆开。
而是放在一旁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苏婉清起身送客。
“等我看完信再说。”
徐长河也站起身。
但未立即离开。
“婉清,我知我无资格求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