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清正整理着退休后的文件,忽然被一阵门铃声打断。
她放下手中的资料,透过猫眼望去——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外。
“婉清,是我,徐长河。”苍老的声音隔着门传来。
苏婉清的手指僵在门把手上。
二十年未见的继父突然造访,让她胸口发紧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。
徐长河低着头,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一个泛黄的信封。
“我...你妈临终前,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
01
苏婉清站在门口,凝视这个七十八岁的老人。
徐长河比记忆中老了许多。
他的背驼得厉害。
脸上布满老年斑。
那双曾锐利的眼睛如今浑浊无光。
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。
裤子上缝着几块补丁。
手中提着一个破旧的布袋。
整个人透着一股落魄的气息。
“进来吧。”
苏婉清侧身让路,语气毫无波澜。
徐长河颤巍巍地走进客厅。
他的目光扫过房间的装饰。
这是一套宽敞的三室两厅住宅。
实木家具光亮如新。
墙上挂着苏婉清与家人的合照。
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。
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和奖杯。
客厅一角还有一架崭新的钢琴。
显然,这个家庭生活优渥。
“坐。”
苏婉清指了指沙发。
她自己在对面的单人椅坐下。
徐长河小心地坐在沙发边沿。
他的身子挺得笔直。
双手紧紧攥着布袋。
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游移。
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。
两人之间隔着茶几。
也隔着二十多年的恩怨。
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沉默。
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。
“喝茶吗?”
苏婉清礼貌询问,语气依旧冷淡。
“不用,不用。”
徐长河连忙摆手。
“我只是来送东西,不想久留。”
苏婉清点点头,未再多说。
她靠回椅背,静静等待对方开口。
“你过得很好。”
徐长河环视四周,语气复杂。
“比我想象中还要好。”
“还算可以。”
苏婉清回答简短,毫无炫耀之意。
“听说你从省教育部门退休了。”
徐长河的声音渐低。
“每月退休金有八千多。”
“在我们那儿,这收入很高了。”
苏婉清端起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她没有接话。
她知道这老人此行必有目的。
“还听说你儿子在省城做律师。”
徐长河继续说,语气带着羡慕。
“买了车,日子过得很不错。”
“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苏婉清放下茶杯,直视他的眼睛。
“说吧,找我何事?”
徐长河被她的目光盯得不安。
他低下头,从怀中掏出那个泛黄的信封。
他的双手微微颤抖。
信封被小心地放在茶几上。
信封有些年头了。
边角泛黄卷曲。
上面的字迹略显模糊。
但仍能辨认出“婉清亲启”四个字。
还有一行小字:“机密,勿拆。”
“这是你母亲临终前留下的。”
徐长河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“她让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你。”
苏婉清的目光落在信封上。
她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胸口莫名发闷。
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“母亲去世十五年了。”
苏婉清的声音略紧。
“为何现在才给我?”
徐长河抬头看了她一眼。
他又迅速低下头。
“你母亲有交代。”
“她说要等时机合适才能给你。”
“何谓时机合适?”
苏婉清追问。
“她说……”
徐长河停顿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