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灵机一动,附在沈靖舟挽发的木簪上。
里面很舒服,我都打盹了。
沈靖舟抚了抚头上的木簪,唇角牵起一抹浅笑。
他是探听消息的好手,很快就和一条街巷里的大娘打成一片。
大娘们夸他年轻英俊,有的想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他。
沈靖舟一一婉拒。
脸红不心不跳道:「实不相瞒,小生靠写话本为生,近日迟迟写不出话本,特来请教各位大娘,近些年可有一些特殊的案子值得参考。」
一听是个写话本的,大娘们脸上的赞赏顿时变成了嫌弃,小声嘀咕:「长得人模人样,没想到就是个写话本的,没出息。」
看着她们冤枉沈靖舟,我很想直接现身告诉她们,沈道长是好人,他其实是为了帮我投胎的。
可沈靖舟不让,怕我吓到她们,我趴在沈靖舟头上,气得鼓鼓的。
所幸得到了有用的消息。
一位大娘眼里闪着光:「我爱看话本,你问我,我保准知无不言,我也没别的要求,届时送我一册就好。」
沈靖舟点头:「那是自然。」
大娘姓李。
李大娘说,这两年禹城风调雨顺,太平和乐,那都是因为五年前的一场血案。
明明已经是鬼,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了。
我却仍觉得心口发紧。
五年前……沈靖舟说我成为鬼的时间也是五年。
我聚精会神地听起来。
五年前,禹城周边匪徒横行。
一位大官家眷回家省亲,回京途经禹城,路上遇到劫匪。
那劫匪见女眷长得不错,心中起了歹意,女眷宁死不从,抹了脖子自尽。
李大娘说得绘声绘色,把那位大官女眷临死前的绝望渲染得淋漓尽致。
仿佛亲眼见到了一般。
「听说这位夫人的夫君是京城里的大官,她去世后,那位大人震怒,亲自带官兵来剿匪,那些劫匪吓破了胆子,一个也没逃过,全被处死了。」
末了,她感叹:「也是一对没福气厮守的。」
我心中有疑问,想让沈靖舟再问几个问题,唤了他几声,都没得到回应。
我感受到他情绪发生了变化。
化不开的,浓浓的悲伤。
「沈道长,世事无常,那位夫人的经历确实悲惨,不过你也不要太伤心,命运如此。」
「人没办法选择如何生,却能选择如何死,这或许是她自己的选择呢?她肯定也不希望有人因她伤心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