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牧之捂住我的嘴,将我拖到窗下的阴影里,「仔细听。」
透过窗纸,我看见爹爹正给一个陌生妇人斟酒。
那妇人嗓音甜得发腻:「等丫头长大了,咱们也把她卖了,赏钱够咱们买处新宅了。」
屋里传来爹爹的醉笑:「那死丫头,以后让她少吃点儿,坏了腰形,还怎么卖个好价钱?」
那妇人突然发出娇嗔,屋内传来撕扯衣物的声音。
她喘息着被压倒在炕沿,「死鬼,急什么?难道还想让我给你生个女儿?」
爹爹粗暴地扯开她胸前系带,「生,多生几个,再生个腰软的,咱们专门养闺女换前程。」
我死死捂住嘴,血从指缝渗进喉咙。
杜牧之将我拽进隔壁柴房,果然绑着个十来岁的女孩。
那孩子看见我们竟不哭不闹。
杜牧之把女孩带进教坊司的暗室。
我便失控地扑上去,「我阿娘呢?你一定知道对不对?」
杜牧之的手扣住我手腕,将我拽离那个女孩,「九儿,看来这三年,还是没能磨去你骨子里的莽撞。」
他转向角落的女孩,阴影将她的身形吞没大半。
「告诉我,你叫什么名字?
「那对男女是你什么人?
「为何被囚于柴房之中?」
她这才放声大哭,从怀里掏出一块霉变的饴糖,「我叫乐瑶,被人牙子用饴糖骗来,他们说会带我去找阿娘……」
杜牧之拿起那块发霉了的饴糖看了看,问道:「那对男女是人牙子?」
乐瑶摇摇头,「他们从人牙子手里将我买走,那个男人说,说我腰生得软,将来能卖个好价钱……」
我接过杜牧之递到我手中的饴糖,抬手就给了乐瑶一巴掌。
「你到底是谁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