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三年就过去了。
整个教坊司只有我能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折腰动作。
当我在鼓面上完成灵蛇九转时。
将腰肢反折到唇瓣能触到自己脚踝时,满场寂静。
金铃坠在腰窝,全场竟听不见一声响。
嬷嬷激动得掐破了手中的帕子。
教坊司已经十年没出过能完成灵蛇九转的舞姬了。
新来的小舞姬偷看我练功,吓得打翻了茶盏。
她哭着问:「九儿姐姐,不疼吗?」
我摇摇头。
疼啊,怎么会不疼。
在这吃人的地方。
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。
晚上杜牧之查验腰功时,忽然扣住我咽喉,「还记得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吗?」
我在窒息中挤出两个字,「断念。」
他忽然咬破我后颈,血珠滴在他摊开的《山海经》上,「今夜教你最后一课。」
杜牧之替我拭去后颈的血迹,又仔细上了药。
他递来一套利落的夜行衣,说要带我出去。
整整三年了,我终于要踏出教坊司的门了。
他带我回了家。
我站在老宅门下,泪水盈满眼眶。
我低声说道:「阿娘,九儿回来了,终于能见到您了。」
可屋里传来的女声,分明不是阿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