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滋啦——」
皮肉被灼烧的声音,伴随着一股焦糊味,瞬间炸开。
剧痛像电流一样窜遍我的四肢百骸。
我浑身一颤,死死咬住牙关,将那声即将冲破喉咙的惨叫,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这点痛,算什么?
比起被绞索吊起时的窒息,比起被长剑穿心时的冰冷,这点灼痛,根本不值一提。
我抬起眼,迎上春姑探究的目光,一滴眼泪都没有掉。
她似乎很意外,随即,那双精明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赞许。
「骨头还挺硬。」
她终于松开了烟杆儿。
我的手背上,已经多了一个焦黑的、血肉模糊的烙印。
她满意地收回手,重新倚回榻上,懒懒地问:
「叫什么名儿啊?」
我忍着手背上钻心的痛,声音平静无波。
「赶春。」
「我叫赶春。」
阿爹说我命贱,偏生在春分农忙时节,是来讨债的,赶都赶不走。
所以叫赶春。
春姑吧嗒吸了一口烟,有些意外地看我一眼,旋即自嘲道,[春?又是一个春,都是贱命,贱命。]
我低着头,任由自己被一个粗使的婆子,像扔一块破布一样,扔进了一间粗陋的屋子。
「砰」的一声,门被锁上了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
等我适应了昏暗的环境,才看清屋内陈列。
屋子不大,几步便能走到头。
屋内一张铺着干草的大通铺,已经睡了另外两个姑娘。
听见响动,一个姑娘抱着被子,瑟瑟发抖,蜷缩到了墙角。
而另一个姑娘只掀开眼皮看了我一眼,翻了个身,再度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