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药……”
他艰难地说,
“在抽屉……”
我反应过来,跳下炕拉开抽屉,找到药瓶,赶紧倒出两颗药。
可等我端着水过来,就看到刘老五的手在空中抓了两下,然后垂下去,不动了。
我端着水碗,呆呆地站着。
过了很久,才伸手去探刘老五的鼻息。
没气了。
刘老五的堂兄躲在外面听墙根。
听见碗碎的声音冲了进来。
有人去探鼻息,有人掐人中,乱成一团。
有人喊“死了!救不活了!”
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我。
我还在炕边站着,棉袄微敞,头发散乱,脸上没有表情。
“丧门星!”
一个老太婆冲上来,一巴掌扇在我脸上,
“刚进门就克死男人!”
又一个男人上来踹了我一脚。
“五万块喜事变丧事,还钱!”
拳脚雨点般落下。
我蜷缩起来,护住头。
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刘老五死了。
梅姨的手术费还保得住吗?
我被几人拖着往外走,天还没亮,村里狗叫成一片。
有人开门看热闹,指指点点。
“听说刚进门就把人克死了。”
“啧啧,五万块打水漂了。”
刘家人踹开堂屋门,里面空荡荡的。
又踹开梅姨的屋门。
只见梅姨躺在炕上,脸色比昨天更差。
看见这么多人进屋,她试了好几次都没坐起来。
“李大山呢?”
刘家人怒吼。
梅姨摇摇头,剧烈咳嗽。
我挤到前面,扑到炕边:“梅姨,爸去哪儿了?”
“他拿了钱走了。”
梅姨哭得喘不过气,
“半夜走的,说去县里存钱,就再没回来。”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
爸爸带着五万块,跑了。
连刘家人都愣住了,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。
“你们装得挺像!”
刘堂哥最先反应过来,
“你俩唱双簧是吧?一个跑了一个装病!”
“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