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想起了梅姨。
一直喊我“闺女”,教弟弟妹妹开口第一句话叫“姐姐”,会给我缝书包、给我煮长寿面的女人。
我想到昨天晚上,弟弟妹妹挤到我床上哭:“姐姐,妈妈要死了吗?”
我深吸一口气,冷空气刺得肺疼。
“什么时候?”
我声音颤抖。
爸爸的脸上露出笑意:“正月初一。刘老五找人算的日子,宜嫁娶。”
我吐出一口白气:“好。”
刘老五来得很早,骑着一辆破三轮车。
跟他一起来的有他两个堂兄弟,还有个村委会的干事,算是见证人。
爸爸已经在堂屋等着了。
见我出来,他眼神闪躲了一下,很快又恢复正常。
刘老五眼睛确实不好,眯缝着看人。
他上下打量我,咧嘴笑了,露出一口黄牙。
“嗯,不错。”
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。
布包打开,是五沓钱。
爸爸看得眼睛都直了,在提前写好的字据上签了字。
就这么当着我的面,交易完成了。
刘老五蹬起车子驶出院门。
我回头,看见梅姨冲了出来,被爸爸死死拉住。
她伸手想抓什么,但三轮车已经拐过墙角,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没有酒席,没有客人。
刘老五的两个堂兄弟把人送到就走了。
走前还拍了拍刘老五的肩膀,挤眉弄眼地说“悠着点”。
门一关,刘老五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。
我满脑子都是怎么糊弄过去。
好在冬天穿得厚,我不配合的情况下,刘老五半天没把我衣服脱下来。
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皮肤真嫩……”
刘老五激动得声音发抖,眼睛发红,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就在这时,他突然停下动作,捂住胸口,脸色变得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