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巴掌终究没落下来。
因为我是未来的靖王妃,打坏了脸,他担待不起。
爹爹咬着牙,狠狠甩袖:“冥顽不灵!十日后便是大婚,既然我管教不了你,自有靖王好生管教你!”
话落,他护着那对母女愤然而去。
看着他们相依相偎的背影,我摸了摸袖中的换亲诏书。
十日后?
我不由冷笑出声。
你们所有的算计,恐怕都会落空!
……
翌日清晨,禅房的门被“砰”的一声巨响踹开。
晨光混着尘土飞扬。
萧泽霖一身寒气闯了进来,身后跟着满脸惊慌的沈雪宁。
我刚从床榻上坐起,衣衫还没整理好,被这阵仗惊得一愣。
“王爷,姐姐还在睡懒觉,我们这样闯进来是不是打扰她了……”
话落,沈雪宁惊呼一声,直直扑向我的床边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她从床底拖出几个空酒坛,捂着嘴故作震惊。
“哎呀!姐姐,昨夜王爷才罚过你,你怎还敢挑衅他,在佛门庄严之地饮酒?”
我看着那几个陌生的酒坛,心底一片清明。
这陷害的手段,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拙劣。
萧泽霖站在逆光处,一袭白衣纤尘不染,手中那串紫檀佛珠被捏得咯吱作响。
“本王以为罚你扫阶能让你知错,没想到你竟冥顽不灵到这种地步。”
他甚至没有问我一句,只用那仿佛看一滩烂泥般的眼神看着我。
想解释的话,刹那咽了回去。
上一世,我解释了无数次,我说,酒不是我喝的,那酒坛上的泥封也是新的。
可换来的还是他一句淡淡的:“若自身真得清净,又何来外扰风云?”
事后,还罚我在雪地里背了一夜他的《佛门百戒》。
“王爷说是,那就是吧。”我眼眸一黯,靠在床头。
“既然王爷认定我无可救药,那不如趁早一拍两散,省得我脏了王爷的眼。”
“沈箐黛!”
萧泽霖俯身逼近。
檀香混着压迫感笼罩下来,他无悲无喜的眸中罕见掀起执妄的波澜。
“你我孽缘亦是缘,既然撞进我的因果里,便是佛陀也准不得你超脱!”
见他这般模样,我愣了瞬,还未开口,沈雪宁便扑通一声跪下。
“王爷息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