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拉不动还是不想动,我无力深思。
这件事,重要的是任谨年的态度。
而任谨年看着我,却没有主动推开怀里的人。
他眉头微蹙,戴上了助听器: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看向我的目光,透着高高在上。
这一刻,我突然觉得他如此陌生,好像有些不认识他了。
我记忆中的任谨年,怕我吃醋,会主动拒绝所有女生的情书。
实验团队里来了女生,也会主动向我报备。
在外出差,会主动打视频绕酒店房间一圈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搂着其他女孩,冷漠地与我对视。
我和任谨年相识于年少,彼此爱慕,却从未宣之于口。
直到高三时一次意外,他为了救我受伤,从此双耳失聪。
愧疚像无边的海洋,几乎淹没我。
我至今还记得,他当时轻柔地为我擦去眼泪:“小瑜,别哭,没关系的!只要你没事就好!”
我和他从校园走到婚纱,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幸福下去。
可直到婚后,他的性格却变得越来越敏感,脾气越来越差。
我加班忘了跟他说,他会疯狂打电话。
我手机没电关机了,他开着车满城找我。
同事聚餐有男性,他红着眼睛质问我是不是变心了。
可每次和好后,他又会紧紧抱着我向我道歉:“对不起,我只是太爱你才没有安全感,我太怕失去你了。”
这些年我包容着任谨年所有的坏脾气,只因为他的那句没有安全感。
我爱他,陪伴他,是基于他也爱我。
可现在,我已经不确定他是否爱我了。
如果爱我,怎么会对我的痛苦无动于衷呢!
只是当我看见他那双助听器时,到嘴边的质问还是咽了回去。
我欠他的,终究还不清。
我眼眶渐红,盯着沙发里的人,叹了口气:“任谨年,回家吧。”
我这话,就算是低头了。
任谨年深深看了我一眼,到底还是起身跟我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