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虔诚地吻了吻我的额心,万分珍重:“能娶到公主真是我三生有幸。往后公主有什么吩咐,只管说就是。”
适才我从宣政殿出来时,沈知节在门外焦灼地踱步。一问才知,若侯夫人害我受罚,他随时做好冲进去代为受过的准备。
不愧是我在赏花宴一眼相中的夫君。是个会疼人的。
我朝他眨眨眼睛:“这才哪到哪儿。”
侯府上下,我都要整治一通。账目明细要清楚,再不能开支含糊。
侯夫人的亲生儿子,也就是沈知节同父异母的二弟沈知序,才十岁上下,一个月的花销竟是沈知节的两倍。我只按原定的月例发放银子,余下都分给被苛待的庶出子女。
这下沈知序不乐意了,冲到我院子里大闹:
“坏女人,你是坏女人!不仅害我母亲受伤,还抢我的钱!”
“从我家里滚出去,我不要你这样的嫂子!”
向来温和的沈知节难得沉下脸:“住口!你怎敢这样对公主说话,还有没有一点礼数了?”
“我不管!她害我没有好吃好玩的,你们都欺负我!”
他年纪虽小,嗓门却大,把永安侯夫妇也吸引了过来。
永安侯将沈知序护在身后,不悦道:“序儿尚年幼的,你这个做大哥的让让他又怎么了?”
老东西真是心都偏到了右边。
沈知节深深吸了口气:“儿子可以让着他,但公主是天潢贵胄,岂容他冒犯?”
“传出去,未免让别人笑话我们永安侯府没有教养。若父亲希望被人笑话,儿子今后再也不管就是。”
永安侯一噎,冷哼一声:
“你现在当了皇家的乘龙快婿,就敢跟你父亲顶嘴了。”
“若将来我闭了眼,岂不立刻就是兄弟阋墙之祸?”
侯夫人不言语,只一个劲抹眼泪。
“这话说得本宫就不明白了。自古长兄如父,二弟不敬在先,知节教训一二乃是天经地义。”
我定定看着永安侯。
“他口口声声让本宫滚出侯府,老侯爷还加以袒护。难道是想休了本宫不成?”
“你……!”
永安侯不敢说是,也不愿低头,一时梗着脖子僵在那里。
侯夫人接过话茬,双眼泪光盈盈:“不过小孩子家的玩笑话,公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。序儿不懂事,臣妇代他向公主赔罪就是了。”
“求公主高抬贵手,不要再与序儿过不去了。侯府上下一定把公主供起来……”
“母亲!你求这个泼妇做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