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人是沈萱。
沈萱面色红润,半点不像躺了三年的人。
陈景昼把沈萱揽在怀里,小心翼翼地捧着女人,「萱萱怎么来了?累吗?」
沈萱摇了摇头,咳了两声。
「我也不知道妹妹怎么这么固执,明明这就是我的吊坠,她偏偏要说是自己的情况。」
「景昼,你看看,好让许愿死心。」
陈景昼本来就不相信我,听见这话,陈景昼把吊坠甩在我面前。
上面的确是一个小写的x。
我怔住,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。
但这确实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,但没有人相信。
「许愿,你要是喜欢,给姐姐磕两个响头道个歉,姐姐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。」
避开陈景昼的视线,沈萱得意地看着我。
陈景昼坐在一边,轻抚沈萱脊背,厌恶地看了我一眼。
「没听到你姐姐的话吗?」
沈萱见我没有反应,她拿着吊坠,吊坠在她手里乱晃,像是下一秒就会落地碎掉。
我惊呼一口气。
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流下,映在陈景昼眼底。
陈景昼突然觉得烦躁,他下意识皱眉,「许愿……」
我没有理会陈景昼。
我下跪了。
这次,我把尊严和体面踩在脚下,让沈萱高兴,让陈景昼羞辱。
但无所谓了,等我把我妈的遗物拿回来,这一切就该结束了。
我对陈景昼死心了,他之后怎么样,跟我没有半点关系。
沈萱没有想到我这么痛快,等我磕完两个响头后,沈萱咬牙,不想这么容易停手。
「妹妹,姐姐的鞋子脏了。你跪下帮姐姐把鞋子擦干净,姐姐就把东西还给你。」
沈萱神情娇纵。
她知道不管怎么样,陈景昼会在她身后帮她托底。
所以她从来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,也能想怎样对我就怎样对我。
我深吸一口气。
咬牙看着沈萱,警告她不要得寸进尺。
沈萱却躲在陈景昼怀里,无辜流泪,说我就是不喜欢她。
陈景昼一边安抚沈萱,一边冷眼看着我,他派人把我压在沈萱脚下,「许愿,别让我生气。」
我不该对陈景昼抱有幻想,我早该知道的,陈景昼的心里只有沈萱,没有我。
我笑了笑,「擦完鞋子,你就可以把我妈的东西还给我了吗?」
沈萱点头。我松了一口气。
陈景昼的保镖摁着我,双膝着地,我动弹不得。
我垂眸,一颗心坏死,再也经不起半点波澜了。
我手上没有纸巾,也没有布条。
沈萱要我用手替她擦去鞋子上的灰。
我低头,终究是妥协了。
沈萱抱着陈景昼的手臂,得意洋洋看着我。
勾唇对我说了两个字,「蠢货。」
是啊,如果我不是蠢,怎么会一心爱陈景昼,更不可能给他们羞辱我的机会。
指尖陷入软肉,我才不至于让自己脱力。
我不知道我怎么把这一切做完的,再有意识的时候,我把我妈的遗物揣在怀里,泪流满面。
我突然感到后悔,或许最开始,我就不应该对陈景昼动心。
手机叮咚响了一下。
对面的人发来一条消息,「哭什么?许愿,我是你的未婚夫,你可以试着依靠我。」
手指收紧。
我才想起来,发现陈景昼出轨的那一晚,我给暗恋对象蒋泽温发了消息,说我同意他的求婚了。
我以为,我说的气话蒋泽温不会当真,没想到,他真的放心上了。
我没有回话。
再次跟陈景昼和沈萱见面,是在商场。
我预订了去英国的机票,打算在月底离开。
看见陈景昼他们,我转身想走,却被男人桎梏住了手腕。
陈景昼眼底藏着火气。
男人抬起我的下巴,质问我,「跟踪我?许愿,你怎么这么恶心?」
我的挣扎反驳,落在陈景昼眼里变成了心虚。
他不信我没有跟踪他。
在陈景昼眼里,我就是一个恶心的舔狗。
我皱眉挣扎,「我没有,陈景昼,你发什么疯!」
拿脚踢陈景昼,但陈景昼眼神晦暗,盯着我。
这是我第一次反抗他。
陈景昼心里憋着火气。
「许愿,舔着我的人是你不是我,你现在装出这一副无辜的样子,演给谁看呢?」
「难不成还想用你这张脸去勾引别人?许愿,你真下贱!」
陈景昼骂我。
我自嘲一笑,突然想起来一件事。
高三那年,沈萱惹了校外的社会哥。
她被人围堵时,我和陈景昼一起经过。
陈景昼当场发火,不管不顾出手拿砖头砸了社会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