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锁定了那个最年轻、衣衫最破旧的轿夫。
混乱中,我将一支藏在袖中的珠钗精准地塞进他手里。
那珠钗不算顶贵重,但对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穷汉来说,足够换他半年的活命钱。
他身体明显一僵,脚步都乱了一瞬。
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,贴着轿帘缝隙说:
「帮我个忙,事成之后,还有重谢。」
他没有回头,只是在下一个抬步的间隙,极不显眼地点了点头,将珠钗飞快地揣进怀里。
这是我的第一步棋。身在地狱,任何一根伸出的稻草,都值得我去抓。紧接着的拜堂仪式,更是将这场婚事的荒唐推向了顶峰。
七皇子府的正堂里,冷冷清清,只站着几个来看热闹的内侍和宫女,个个脸上都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。
我的新郎,萧澈,并未出现。
代替他的,是一只喔喔直叫的大公鸡。
那公鸡被一个太监抱着,脖子上还煞有介事地系了块红布,精神抖擞,油光水滑,看起来比我健康多了。
我心里冷笑,不错,至少冲喜的对象活蹦乱跳的。
「吉时到——新人拜堂——」
我被喜娘死死按着肩膀,对着一只鸡,拜了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