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破碎:我与太子共扶倾厦全文无弹窗完整版 何羡愉梁载言小说免费阅读

作者:洛木萧萧 时间:2025-10-09 03:58:26

山河破碎:我与太子共扶倾厦

山河破碎:我与太子共扶倾厦

在雍王篡位、大燕王朝摇摇欲坠的背景下,靖北侯府唯一幸存的女儿与神秘军傩卫统领的故事。她在淮廊之战中侥幸生还,隐姓埋名调查家族冤案,却在京郊意外救下携***入京的学子,得知青州灾情被人掩盖的真相。在传递***的过程中,她与戴着鬼面的他相遇,两人从敌对到携手,共同揭开朝堂阴谋。面对家仇国恨,他们试图扶住这个濒临崩塌的王朝,在凶险的复仇之路上相互扶持,......

推荐指数:10分

《山河破碎:我与太子共扶倾厦》是洛木萧萧的作品,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擅长该类文章,将何羡愉梁载言的故事描绘的如此生动,叫人大爱,下面是《山河破碎:我与太子共扶倾厦》第10章讲述的内.........
第10章

两人出了府。

马车桌案上摆着一只敞口的青瓷碟,青果用井水湃过,皮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。坐垫、帘色、熏香,全是她喜欢的样式。

原本以为和裴忌这样的性子同乘会憋得发闷,他倒是挺周到。

何羡愉捏起一颗果子,咔嚓咬下一口。余光一扫,发现矮案底下摞着七八本画本子,封面花花绿绿。她两眼放光,拿起一本:“裴忌,你平日一本正经,背地里还看这个?”

裴忌坐在她对面,背挺得直,却没端平日那副冷脸。听她打趣,他嘴角弯了一下,没接话,只将热茶往她手边推了推,怕她口干。

何羡愉看得入迷,安安静静的。

以前唯一能让何羡愉安静的法子就是画本。

那时,他在窗前温习功课,窗外的何羡愉爬上树,手里拿着鸟窝跟他炫耀。一会儿挑着一杆子鱼趴到窗前问他喜欢清蒸还是鱼汤,他没有理,江愉就把鱼甩到他的废纸篓子里。

他实在被闹得厉害,就去请教了她二哥。江俭告诉他要对症下药,一本画本,三两青果,药到病除。

窗外起了风,裴忌思绪被拉了回来。他将一旁的手炉递过去,何羡愉接过闻了闻。“里面放了什么,跟你身上味道一样。”

裴忌闻言,耳尖泛红,压着声音:“雪松檀香。”

马车在石狮子前停稳。

朱漆宫门大开,铜钉一排排冷亮,守门禁军握着长戟,靴跟踩得青砖“哒哒”响。风顺着门洞吹来,带着雨沟里的残荷味,凉得人直缩脖子。

裴忌先下车,靴子落地无声,回身抬手。

何羡愉没接,抬掌在他掌心轻碰一下,击了个掌,自己蹦下地。裙摆扬起一点雪粒,她顺手把它拍掉。

何羡愉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裴忌就心痒痒,总想逗逗他。

裴忌收回空着的手,指尖蹭了蹭袖口,嘴角带出一点笑,抬步跟上。

两人沿着御道往里走,前后都是高高的红墙,影子被拉得老长。

金砖冰凉,膝头一压就硌得人生疼。裴忌垂首叩拜,额头抵地时,余光扫见身旁的何羡愉,她脊背笔直,指尖却微微收拢。

八年里,他在这座殿上跪过无数次,可今天,那一丝凉意顺着膝盖爬上来,搅得胸口发闷。心

里埋藏八年的不甘破土而出。世家子、文武百官,都该向他的阿鱼行礼,而不是让她卑躬屈膝跪在这里。

王胤安盯着何羡愉,眼神直愣愣的,那一双眼睛很熟悉。

赵莹轻轻咳了一声,声音不高,却刚好把他的神思拽回来。

她笑着开口:“瞧你们小两口恩爱有加,本宫与陛下也替你们高兴。”

何羡愉低头一福,嘴角弯得恰到好处:“托陛下与娘娘的福。”

裴忌立在她半步之后,神情寡淡,只袖口微微抖动。

三个人说了几句场面话,王胤安将裴忌叫到养心殿,而何羡愉被赵莹留了下来。

裴忌一步三回头,何羡愉对他微笑,示意他宽心。

赵莹走到她面前,拉起她的手笑道:“羡愉,陪本宫散散心,说说体己话。”

何羡愉跟着她到了永慈宫。

宫门紧闭上了锁,宫墙都要比其它宫高上三尺。

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,将苍穹切割成一方规整的囚笼。在里面的人仰头只能瞧见四方天。

何羡愉随着赵莹驻足,风从檐角吹出来。

风都是阴冷瑟瑟的。

赵莹让内侍打开了宫门,里面好似神霄绛阙。

金砖嵌玉,亮得晃眼。

如此奢华,让何羡愉更加好奇这里面的人。

赵莹拉着她踏进宫门,她依旧笑得温婉,看不出是何用意,只道:“既然是陛下亲赐的婚,还是应该来见一见这后宫真正的主。”

何羡愉有些疑惑,难不成这里是太后居所?

可世人皆知太后在扬州甘露寺吃斋念佛三年之久,怎会出现在宫里,那甘露寺的人又是谁?

赵莹推开大殿,里面的胭脂粉末扑面而来,呛得她连退数步。

何羡愉假意上前扶住,抬头瞧见殿内陈设有些惊愕。

绫罗挂满横梁,风吹翩翩。灯光将绸缎映在墙壁,龙涎香升出的白烟,让整个大殿变得朦胧。

光影一动,似花非花,似雾非雾。

榻沿包金的月牙榻旁,红衣女子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梳发,一下一下从头顶梳到发梢,嘴里唱着曲:“天上月,遥望似一团银。夜久更阑风渐紧。与奴吹散月边云。照见负心人。”

见门打开,她猛地站起身,兴奋道:“李郎,你来接我了吗?”

回头那一瞬,眼里的期待变成怨恨,渐渐变成凄苦,“不是他……负心汉……薄情郎……”

随即大笑起舞。

何羡愉被赵莹推了进去,还未来得及反应,赵莹就把门关上了。“裴何氏,好好与太后娘娘说说体己话。”

何羡愉差点骂出声,一回头就听到了上锁声。

太后赤脚在殿中央舞着,天上绫罗绸缎被带抚,地上灯光映出的金色暗河晃晃。

何羡愉提裙跪下静候她舞闭。

这一段扬州霓裳曲,何羡愉在翠翠楼看过不下十遍。那些姑娘的舞艺与太后比,还是略逊一筹。

扬州瘦马,名不虚传。

当年先帝南巡,将疑是孤子的王胤安带回了上京,皇后起初很是疼爱这个讨人喜欢的孩子。

可不久朝野浮言漫涌,相传王胤安是先帝遗落在扬州的私生子。自此帝后不和,皇后自废其位,深居冷宫,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复相见。

王胤安登基后就将他的母亲接到上京,御笔亲封,祭告天地宗庙,颁诏天下。

命贱如尘的扬州瘦马,一朝登上九重宫阙,成了受万人朝拜的***。

如此殊荣,她为何会疯呢?

“你是谁?”柳绡神色稍作清明,停下动作,看向跪坐其间的女子。

何羡愉叩伏,道:“臣妇裴何氏叩见太后娘娘,太后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
柳绡:“这里并无太后。”

何羡愉抬头向那双眼睛,凄凄切切的神情,鬓间几丝白发。

“裴何氏,你来此作甚?”柳绡坐回妆台,拿起殷红的唇脂对镜抹唇。

何羡愉微伏作答:“臣妇是新妇,来给太后娘娘敬茶。”

柳绡手顿,眼前开始恍惚。她将妆台的首饰全都挥扫落地,胭脂头饰噼里啪啦滚做一团。

她站起身,仰头疯癫狂笑,笑着笑着开始哽咽。

“新妇……我也本该是新妇……”柳绡大步上前,弓腰勾起何羡愉的下巴,痛苦质问道:“你说他为什么要骗我?我为他饱受欺辱,被人指着鼻子骂娼妇,他在哪?他说来接我,他为什么不来?”

何羡愉下巴被捏出红印,她看着那双癫狂的眼睛,问:“他是谁?”

“他是薄情郎,是负心汉,是抛妻弃子的烂人……烂人……不对,他是我的李郎……”柳绡抱着头往退后几步,神情痛苦,使劲摇头,被桌腿绊住摔倒在地。

何羡愉起身,想要去扶她。

“李惟庸……何故欺我至此……”柳绡侧身直接躺在地上,望着那缥缈的绫罗,声音嘶哑绝望。

听到那三个字,何羡愉愕然顿足。

李惟庸。

她现在终于知道当年李惟庸为何不顾东宫情谊要背叛谢烬昭了。

何羡愉颤颤问了一句:“娘娘不想见见李惟庸吗?”

柳绡蓦地起身,上前握住何羡愉的肩膀道:“他在哪?告诉我,他在哪!”

“他和你的儿子在一起。”

柳绡松开她,踉跄后退,苦笑道:“他们父子俩合起伙来骗我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
果真如何羡愉所料。

李胤安,还真是好手段。

柳绡踉踉跄跄,唱起了她的成名曲。

“叫奴家揉开云鬓,折损宫腰……

睡昏昏似妃葬坡平,血淋淋似妾堕楼高。

银镜里朱霞残照,鸳枕上红泪春潮。

恨在心苗,愁在眉梢,洗了胭脂,涴了鲛绡。”

柳绡悲寂看着眼前颜色正好的女娘,劝诫道:“裴何氏,不要信儿郎,会万劫不复,愁楚世世……”

深宫埋艳骨,可怜薄命人。

何羡愉走到桌案前替柳绡斟了一杯茶,跪在她面前双手奉上,她道:“娘娘,兰因絮果,何故由执念困其一生。”

柳绡端起那杯热茶,看着沉浮起落的茶叶。

何羡愉又道:“在这世道上,女子本不易,繁文缛节是枷锁,娘娘又将嗔痴余恨作镣铐,将自己困在这四方天地中。可娘娘曾是扬州的芍药花,名动京华的扬州三娘。怎能因为被人浇了一次雨露就只为那人绽放。你唱得最好的曲,跳得最恣意的舞步,你是柳绡,不是谁的菟丝花。”

柳绡肉眼可见的一滞,随即苦笑起来。“为何不能早点遇见你呢……”

“缘分正正好,娘娘,永慈宫外是另一番天地,出了上京樊笼,外面是万水千山。”

柳绡将何羡愉扶起来,她问:“你活得如此通透,为何还要作人妇?”

何羡愉微笑:“时局所迫。”

两人对坐喝茶,柳绡跟她讲了前尘往事。

那年春风十里。

她遇到了落榜失意的李惟庸。

这人不似那些寻欢作乐的人轻浮,面朗骨清,端坐在角落喝闷酒。

她挑着霓裳舞衣,他一醉千愁。舞衣拂过清袍,缠住了李惟庸的情丝。

二人相谈甚欢,心灵相惜。

李惟庸隔三差五拜访,终是日久生情。

翠翠楼上观景台,李惟庸手中拿着玉簪替柳绡簪发。

“三娘,我打算再考一次,我这次苦读圣贤,夜以继晷,定能挣到功名。到那时,我定十里红妆接你去上京。”

他抚上柳绡的小腹,憧憬道:“我们在上京买个宅子,一家三口,平平淡淡过日子。”

柳绡在红尘里见过太多跌宕起伏,平淡日子是她向往的,李惟庸更是体贴入微,旋即点头答应。

可李惟庸一去不复返,她肚子渐隆,花魁的位置被人争去,一夜之间成了下堂妇。她忍着流言蜚语,脊梁骨被戳了又戳,弯了又弯。

孩子生了下来,成了她最大的累赘。

她假死离开翠翠楼,带着孩子去了李惟庸的住处,每日去琴楼弹曲,卑躬屈膝讨好那些达官贵人,把赚来的钱拿去替李胤安找了教书先生。

她等了一年又一年,李惟庸还是没有回来。

后来儿子也不见了,留她一人在扬州苟延残喘。

“赵莹此人非良善之辈。”柳绡握住何羡愉的手提醒道:“我这些年时常癫狂,伤人的事是常有的,她将你带到这里,其心可知。”

何羡愉:“多谢娘娘提醒。”

柳绡听到殿外的脚步声,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。

大门被一脚踹开,王胤安神色急迫,后面跟着赵莹和裴忌。

见到屋内对坐的两人,赵莹脸上那抹得逞的笑意瞬间没了,满是不可置信。

太后为何不疯了,两人怎会如此和谐……

王胤安和裴忌同时松了口气。

何羡愉起身行礼。

王胤安颔首示意平身,疾步走向柳绡,询问道:“母后,你病好了?”

裴忌将何羡愉拉到身旁,上下打量有无受伤。他原以为赵莹只会在言语上嘲讽何羡愉几句,却没想到如此狠毒。

柳绡喝着茶,淡淡一句:“胤安看见母亲不疯了,不开心吗?”

王胤安回头让他们都退下。

“慢着。”柳绡将茶盏放下,看向门口的赵莹道:“皇后今日将指挥使夫人带到永慈宫,又给哀家的大门上了锁,寓意何为?”

赵莹心猛地一沉,连忙跪下。

这疯婆子为何变得这般清醒了,何羡愉到底干了什么?

王胤安闻言回头看向赵莹,质问道:“皇后,你不是说何羡愉是与你走散后,迷路才到的永慈宫吗?”

赵莹埋着头,吭吭哧哧道:“臣妾……原本是想裴何氏见一见母后……又怕裴何氏冲撞到母后,便想借此替她开脱……”

裴忌冷哼一声,沉声问道:“娘娘为何又要中途离开,将这大门锁上?”

“娘娘有时会神志不清,本宫怕母后出去迷了路,受到惊吓。”赵莹面对裴忌的质问,回答硬气了一点。“大殿门时常都是锁着,有何见怪?”

柳绡起了身,王胤安上前去扶,她抬手躲开朝赵莹走去。“明知哀家不清醒会伤人,你还将她留下,安的什么心?”

赵莹胡搅蛮缠,开始扯着圆编道:“娘娘与裴何氏谈心,臣妾不好在旁打扰。”

“一派胡言!皇后,裴何氏与那武安侯府的世子妃都是新妇,你却偏偏带裴何氏来哀家的永慈宫,是想哀家伤她,给她苦头吃,还是让她伤哀家,给她个不敬之罪啊?”柳绡怒斥,这番话给在场的人都惊愣住了。

王胤安将目光落在裴忌身后的何羡愉身上,此女还真是奇女子。

先是让楼舜止做她干爹,后又让裴忌进殿求娶,如今连母后都如此替她打抱不平。

赵莹嗫嚅说不出话来,伏地叩首。

“来人,将皇后带下去,笞手二十,禁足凤栖宫两月。”王胤安冷声下令。

裴忌随后拱了拱手,把场面话扔下,便牵住何羡愉,转身出了殿。

大殿外寒风凛冽,刮得何羡愉的脸生疼。这时裴忌将她拉到了身后,宽大的肩背替她挡了些风。

何羡愉看着这人,如此心细,以前那姑娘应该是个很好的人。她这也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。

她没忍住开口问道:“裴忌,你那心上人是怎么死的?”

裴忌顿脚,何羡愉额头直接撞了上去,撞得生疼。

她抬手揉了揉额头,只听见裴忌压着嗓音说了一句:“没死。”

“没死?没死还娶我啊?”何羡愉赶忙抽出手,与他拉开距离。

虽说她平时吊儿郎当,见到生得好看的上去就要撩拨几句,但她也有操守的,从来不做棒打鸳鸯的事。

裴忌手中空虚,心尖一颤,这一瞬间,他才明白,何羡愉是真的没有认出他。

何羡愉笑着说:“我知道你娶我是权宜之计。你对我来说也有利用价值,既然是相互利用,便不用如此待我。”

裴忌心中酸涩,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心上人自始至终都是她江愉一人,从无二心。

何羡愉见他不说话,以为他是在苦恼该怎样跟心上人解释,她排忧解难道:“等回去,我们就写和离书,到时候你拿着和离书给她,她定能明白你的难言之隐。”

裴忌听到和离二字心悸了一下,苦涩席卷整颗心脏,好不容易等回来的人怎么可能再放走。

昨日他就将事先备好的和离书扔炉子烧掉了,连灰都洒在池中。

“你是锦衣卫指挥使,应查到了我的身世,也应知晓我是有婚约的。”何羡愉裹了裹裘衣,眸子渐渐暗淡。“我也有心上人。裴忌,你应该珍惜眼前人,至少你喜欢的人还在人世间,还能重逢。”

何羡愉看远处的东宫大门,眼底的悲色再也藏不住了。

若是那时她没有说那些违心的话,或许谢烬昭就会在黄泉碧落等着她,等她大仇得报,等她一身嫁衣共赴奈何桥。

裴忌顺着何羡愉的目光望去,看见远处紧闭的东宫大门,这才反应过来。

心中苦涩被欣喜若狂荡散,眉眼间没了阴郁,整个人都明朗起来。

他上前一步,准备坦白自己的身份。

“何夫人。”一道清丽的女声从长廊另一端传来。

何羡愉回头,坐在抬辇上的萧谊正和她打招呼,脸上虽挂着笑意,可眼角已经湿润。

她屈膝行礼,声音有些发紧,说:“贵妃娘娘万安。”

萧谊下了抬辇,瞥了一眼裴忌,随后上前握住何羡愉的手。“本宫瞧着何夫人与本宫甚是有缘,裴大人不介意让你夫人去本宫那里喝杯茶吧?”

裴忌点头。

他昨夜就将何羡愉的身份告诉了萧谊。

宁安宫中清静典雅,倒是符合萧谊安静的性子。

何羡愉与萧谊对坐在窗前。何羡愉看着萧谊消瘦的面颊,眼中满是心疼,说:“小谊,你瘦了。”

“阿鱼也瘦了。”

萧谊的声音有些哽咽,在何羡愉大婚那日她匆匆看了一眼,只觉得那女子眼睛神似阿鱼,看久了又觉得不像。

阿鱼眼睛里是有光的,而那女子却是一片死寂。

何羡愉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,以为她在疑惑自己的面貌,就解释道:“当年淮廊那一战,我们惨遭暗算,是关叔把我从死人堆里捞了出来,送到医馆救治。他知道燕军里有了细作,就让医馆的人照着她早逝女儿的模样给我改了面相。”

门口的裴忌眼睫微颤,他终于知道那具送回来的尸体为何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。

这是关远给何羡愉留的后路。

萧谊听到淮廊二字心中刺痛,捏紧了手中的佛珠。

何羡愉没有再提,而是打趣道:“怎么,我现在这貌相就不配和你做好朋友了?”

萧谊凑身抱住她,哭出了声:“才不是,小谊和小鱼永远是朋友。”

“好啦,不哭了。”何羡愉给她擦眼泪,又摸摸她的脸,问:“怎么到宫里来了?”

萧谊歪头把脸放在何羡愉手上,解释道:“先帝当年有所察觉,就让父亲按兵不动待在边关,不要卷入那场宫变里。我父亲是先帝给太子殿下留的后路。”

若王胤安谋反成功,太子也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。

不仅永安王是,荆州也是。

“所以你为了让王胤安安心,就自己一个人在这深宫里斡旋。”何羡愉心疼极了,拇指摩挲着萧谊的脸颊。

“并非只为了让王胤安安心,因为我知道先帝先后是惨死,江家满门忠烈是蒙冤,知道殿下要报仇,也知道孔太傅、符将军、二公子……所有人都在舍生忘死试图救大燕,我不能退缩去苟活。”她坐直身子,拉着何羡愉的手,继续说:“这八年,大燕日渐衰弱,边关蛮夷屡次来犯,再这样大厦必倾。我虽从小养在闺阁,不如你们英勇无畏,可如果能尽一份绵薄之力,舍生亦如何?”

她父亲是永安王,她是忠臣良将之后,亦是大燕子民,心中大义并非只有浴血沙场才能有,即使力量微小,却仍旧可做遮风挡雨的瓦砾。

何羡愉抱紧她,没有再说话。

天色渐晚,两人出了宫。

马车上,何羡愉靠着车壁,继续看她刚没看完的话本子。

“想不想去扬州玩?”裴忌将凉了的手炉从她怀里拿出来换掉。

“扬州?”何羡愉接过手炉揣怀里。“你要去扬州办事吗?”

“嗯,南蛮有所动作。”他拿了一颗青果给何羡愉,“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京都。”

何羡愉笑了,拿了一颗青果咬了一口,说:“你怕我在上京应付不过来?”

“嗯,怕。”裴忌声音低沉,裴忌的视线黏在她脸上,不敢移开半分,生怕错过任何一点表情变化。

他右手垂在身侧,拇指死死掐着食指根,掐得骨节泛白,左手攥着自己衣角,指节绷得发青,布料被揉得皱成一团。

失而复得后是患得患失的胆战,怕眨眼她就不在了。

一日见不着,他都会疯的。

“那我跟你去扬州。”

“好”

云开月霁,松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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