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攀附的心脏猛地一跳,像被手攥住了。他知道赵虎说的「人」绝非凡辈——这三个草包敢惦记仙门名额,背后定然有靠山。说不定是青云宗派驻在城里的眼线,或是哪个退隐的修士。他把银子揣进怀里,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皮肤,额头在地上磕出个响头:「小的定不辱命!」
离开酒肆时,日头已升到头顶,晒得青石路面发烫。王攀附摸着怀里的银子,突然觉得胸口的药瓶硌得慌。他拐进条僻静的巷子,墙根堆着半人高的垃圾,苍蝇嗡嗡作响。掏出那瓶没贴标签的瓷瓶,拔开塞子闻了闻,一股腥甜的气味直冲脑门,像放坏的蜜饯混着铁锈味。
「这玩意儿……说不定比巴豆粉管用。」他对着瓶口吹了吹,瓶底的沉渣晃了晃,重新塞好揣进怀里。阳光穿过巷口的蛛网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,像极了他此刻藏在憨厚皮囊下的心思——一半是谄媚的笑,一半是淬毒的刀。
他想起赵虎说的「见个人」,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。寄生虫要想活得久,光靠依附野草可不够,得找棵粗壮的树——哪怕这棵树有毒,枝桠上爬满毒蛇,只要能爬得更高,沾点毒液又何妨?
青阳城的风卷着尘土掠过街角,王攀附的破草帽被吹得歪到一边,露出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,正死死盯着城东那片云雾缭绕的方向。那里,青云宗的山门藏在云海深处,据说有仙鹤绕着主峰飞,剑光比日头还亮。
那是他寄生之路的第一块跳板,也是无数像他一样的蝼蚁,妄图逆天改命的修罗场。巷子深处传来卖耗子药的吆喝声,嘶哑得像被捏住的喉咙。
阴招与靠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