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部门的陈姐,是个快四十岁的单亲妈妈,人特别好,平时对我们这些新人都很照顾。
可老天爷,偏偏就喜欢折磨这些善良的苦命人。
她唯一的支柱,在工地做工的父亲,前几天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,钢筋直接穿透了肾脏。
现在人还在ICU里躺着,生死未卜。
光是第一次手术的费用,就要五十多万,后续的治疗更是个无底洞。
李总紧急召开了部门会议,号召大家为陈姐捐款,帮她家渡过难关。
陈姐平时在部门里人缘极好,同事们都很同情她,纷纷慷慨解囊。
“我相信,有了大家的帮助,陈姐的父亲一定能挺过去的。”李总拿着捐款箱,语气沉重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林薇薇,突然站了起来,走到了前面。
她接过李总手里的话筒,脸上带着一种圣母般的光辉。
“各位同事,陈姐现在遇到了困难,我们为她捐款,是义不容辞的责任。”
她的目光,在人群中扫了一圈,最后,精准地落在我身上。
“我相信,在我们中间,肯定有一些家庭比较优渥的同事。她们平时生活富足,也一定更愿意,也更有能力,去帮助陈姐。对吧,沈言?”
我皱起了眉。
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我家境是不错,我也很乐意多帮陈姐一些。
但这事,轮得到她来道德绑架我?
她算个什么东西?
林薇薇朝旁边的李总使了个眼色,李总立刻心领神会地帮腔:“是啊,沈言,你要是家里条件不错的话,就多帮帮陈姐吧。”
李总他们,并不知道我是盛远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。
我爸不希望我顶着光环进公司,想让我自己从基层做起,所以入学时的一切背景资料,都做了最普通的处理。
按理说,林薇薇更不可能知道。
见我不说话,林薇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“我看沈言姐平时的穿戴,可都是顶级的奢侈品呢。就她办公桌上那几个包,加起来都够普通人奋斗好几年了吧?还有她那些化妆品,也都是贵妇品牌。我想,对她来说,捐个五十万,应该不算什么大数目吧?”
我真的要被她蠢笑了。
这女人两面三刀的本事,真是炉火纯青。
之前在合租房,她看到我那些包包和护肤品,嘴上说的是:“切,一看就是A货,真够虚荣的。”
我懒得跟她解释。
现在,这些“A货”,又成了她给我戴高帽、架在火上烤的工具。
连我的化妆品多少钱她都研究得这么透彻,真是难为她了。
底下,几个平时就爱捧林薇薇臭脚的同事,也跟着起哄。
“是啊是啊,沈言,你这么有钱,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