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时,我躺在一处漂亮的山谷里。
胸腔处横亘着一条长长的疤,心脏剧烈清晰地跳动着。
脑子里却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昏昏沉沉,我不记得我为什么在这里,我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。
用力捶打着脑袋,胳膊牵扯到伤口痛的我呲牙咧嘴,叫出了声。
有婆婆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我,喃喃自语道,“许是掉下来摔坏了脑子,无妨,忘记前尘也并非是坏事。”
我愣愣看着她,“我摔坏了脑子?我为什么会摔坏脑子?”
“你的心脏受损,早就时日无多,估计是寻了短见这才掉下来。”婆婆说着端过来一碗药,“还好我老婆子在谷外发现了你,还给你换上了心脏。”
我摸着心口处,“换心?”
“是啊,说起来你还要感谢王树那小子,肯把他妹妹的心脏移植给你。”
“她妹妹?”
“是啊。”婆婆叹了一口气,“说起来,他们兄妹也是可怜,两个人相依为命长大,偏偏妹妹还得了那治不好的绝症。”
王树。
我默念着这个名字,终于在半月后见到了他。
他和我想象中一样纯朴,看向我时,分明是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。
“谢谢。”
他收回了眼神,漠然道,“这是我妹妹自愿给你的,你要谢,好好替她活着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