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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看到我,小声用藏语嘲讽:
「这种节日顾若非一个外族人舔着脸来掺和什么,也不嫌丢人!」
「就是啊,还敢穿跟梅朵同款的舞裙,她哪里能跟梅朵女神比?小丑一样!」
我听懂了,却没什么反应。
只是默默挺直了腰板。
格桑舞,只跳给情郎看。
这是我早早便定下的舞蹈,我问心无愧。
一片惊叹声中,梅朵直直向我走来。
她挽着洛桑达瓦的衣袖,淡淡一笑:
「好巧,若非姑娘也要跳格桑舞。」
离我最近的一个女孩子突然拽起我的手腕,大声反驳:
「巧什么呀?顾若非明明就是故意模仿您的!」
「这片草原上谁不知道,佛子未出家时最爱看您跳格桑舞!」
梅朵闻言,无所谓的笑笑,像是根本没把我当回事。
旁若无人的调笑起洛桑达瓦。
「大家都还记得呢,你小时候喜欢看我跳舞。」
姑娘们羡慕他们之间的熟稔,更加恭维梅朵。
几乎快要忘了我的存在。
我手腕被那姑娘捏的生疼,我猛地挣脱她,大声道:
「这支舞是我和洛桑达瓦一起定下的,凭什么说我模仿别人?」
「他爱看,那是因为原本就喜欢这支舞,跟梅朵又有什么关系?」
一个月前,胜者可以与洛桑达瓦共度一夜的消息刚传出来。
我曾直截了当的问他,可不可以跳格桑舞。
草原上的人都知道这支舞热情大胆,是专门跳给情郎看的。
问这个问题的含义,与表白无异。
这三年里,我表白过许多许多次,他从未有过回应。
可那次,他凝视我许久,才拨动佛珠,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。
那时,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隐含的温柔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