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叹息道:“哪怕早来两分钟,或是车上有呼吸机,都能抢救过来。”
我跪倒在父亲的身旁,痛苦哀嚎。
就差一点我就能接他回家了,就能带他出国开始新生活了。
为什么程时冉毁了我的所有,还不肯放过我父亲。
我处理完父亲的后事,送走了最后一个亲人。
我哭干了泪水,心死大于哀默。
这时程时冉的电话才打过来,“逸飞,那天情况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,咱爸吉人自有天相,你肯定已经把他接回家了吧。今晚我回去亲自下厨,我们一家人吃顿好的。”
我攥紧了手中的死亡证明和机票,冷笑道:“好啊,我等着你。”
程时冉激动的表示现在就买菜回家,但她不知道我已经到了机场,再也不会回那个地方了。
她驾车回家,一路上却没来由的心慌。
直至打开家门,心中的慌张与恐惧落到了实处。
屋里空无一人,只有桌上显眼的***传票和父亲的黑白遗照。
程时冉瞳孔地震,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。
大脑一片空白,来来回回重复着三个字。
“怎么会?”
明明那天沈爸已经吃下急救药了,看着也没什么大事,怎么会才多等一会救护车就出事了呢。
沈逸飞肯定是在骗她。
程时冉震惊过后,第一反应就是沈逸飞在骗她。
她最近冷落沈逸飞了,又帮着白于炀抢走了他母亲的遗物,还有他父亲的救护车。
所以才会弄出这两个假的东西,来恐吓她。
程时冉慌忙翻出手机,给沈逸飞打电话。
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找遍了,才发现沈逸飞已经把她全方位拉黑了。
程时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。
她死死盯着桌上的***传票,公章的红印像一道血痕,刺得她眼睛发疼。
黑白遗照摆在旁边,老人浑浊的目光似在无声控诉,让她后背泛起一层冷汗。
“不可能……他怎么敢真的走?”
她猛地起身冲向次卧,衣柜里空荡荡的,连沈逸飞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都不见了。
那是他创业初期她送的礼物,他穿了五年都舍不得扔。
床头柜上,他常用的旧水杯、治疗咳嗽的药瓶也消失无踪,只剩下一道浅浅的印痕,证明这个人曾在这里生活过。
程时冉瘫坐在床沿,脑海里翻涌着沈逸飞出狱后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