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
商谩这一句梦魇犯了,就将江寒珀叫去三日。
我腾出了时间,我蒙面前往了东宫送上了赎身契。
又签下刺客生死契,期限直至死前。
江府的郎中一向是向着江寒珀的,我不敢妄自让他给我开下堕胎药。
出宫之后,又去了药坊。
才从药坊出来,我遇到商谩。
她并非一人,身旁还有一位眼生的男子,正靠在那男人怀中甜言蜜语道,
“我心悦之人当然是你,别的男人从未放在眼中过。”
我讽刺地勾唇,原来江寒珀也不过是她眼中的备选而已。
我绕开她要回府去,忽然身后之人喊住了我的名字,
“乐澜。”
一把匕首朝我飞来将面纱刺开,商谩带着十分恶意的笑容过来,
“我就说瞧着眼熟,原来真是你。”
她眯着眼威胁道,“你要去与寒珀告状?”
我轻嗤道,
“你与他怎样和我没有关系。”
撂下话就抬脚离开,和江寒珀有关的任何人我都想远离。
她却纠缠不休地追了上来,冷嘲热讽地说,
“前几日坐在商府墙头的是你吧?听到寒珀对我承诺会守我一辈子心里难受坏了吧?”
我紧紧攥住了拳头,冷言道,
“他虽是对不起我,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。”
“既然你有心悦之人,何必两头相骗吊着刚才的男人,又将江寒珀揽在身边。”
我瞧不上她的行为,也不愿和她有过多牵扯。
可她却大笑不停,好像听到了一个荒谬绝伦的笑话。
纯良的面貌却透露出一股算计得意的之感,她笑道,
“因为我乐意呀,我就喜欢看到这些男人为我要死要活的样子。”
几步要走却被她给拦住,我冷了脸抓住她的手迫使她让出路来。
“你喜欢怎样和我无关。”
我扭头就走,身后突然响起她凄惨尖锐的叫声。
回头之际,她已经从五层台阶摔了下去。
江寒珀急切地冲过来扶起了她,杀气腾腾地盯着我。
商谩拉开衣衫露出红肿的脚踝,委屈地对他诉说,
“寒珀,我方才想同你夫人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而已,她突然将我推下台阶来……”
因为她的啼哭声,周围围满了人。
不少人打量着我的方向,愤愤不平的为商谩说话,
“这妒妇竟然如此恶毒!我方才看她原本是想将人往河里推去的!”
“杀人犯!这种谋杀未遂之人就该抓去大理寺定罪才是!”
江寒珀扶起商谩,压抑地滚滚怒火逼问,
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。”他怒意的目光、周遭愤怒的讨伐声、商谩带着挑衅的啼哭声。
让我百口难辨。
“不是我干的。”
脱口而出,只有那么一句无法自证的辩词。
他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,恶声咆哮,
“我只相信我看到的!分明就是你抓着谩儿将她推下了桥来!”
这样的场景好像似曾相识,就在三年前爹娘不同意我嫁给他时。
我就是这般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被众人围攻。
只是那时不一样的是,焦急赶来的江寒珀站在了我的身侧。
那日在众人讨伐声中,他牵住了我的手带我离开了乐府。
他说,
“日后让我做后盾,我会永远与你站在一侧。”
可现在他正用嫌恶的眼神打量着我,站在了我对面不再相信我的话。
我强忍着酸楚,问他,
“就算是,你要做什么。”
“做什么?你还敢问我做什么?!”
他对我步步紧逼,将我逼退到桥边无路可退。
眼底闪过一抹十足的恨意,他钳制住我的双臂怒吼道,
“既然谩儿因你受了伤,那你便加倍感受她所受的痛楚!”
我瞳孔紧缩盯着他,挣扎地嘶吼,
“你要干什么江寒珀!”
他用力地一推,我全身无力栽入冰冷的河中。
周围一片沸腾的欢呼声,所有人纷纷义愤填膺喊道,
“真是活该!坏人就该这样惩治才对!”
“痛快!简直是大快人心!待她痛不欲生之时再捞上来送往大理寺折磨死她!”
江寒珀负手站在桥头,冷冰冰地看着我挣扎扑腾,冷言道,
“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,这次我只是小施惩戒,下次再敢伤到谩儿我就对你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忽然江府的侍女哭着冲了过来,
“公子!夫人已有三月身孕怎可以泡在冰冷的河中!”
江寒珀浑身一僵,惊愕地复述了一遍。
“你说她已有身孕……”
人群之中,有人大喊,
“血!这女人好像受伤流血了!孩子……莫不是孩子没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