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模糊间，言复想起了从前。
他从小父母双亡，被顾家收养，寄人篱下的日子本不好过。
是顾余月拦在他的身前，替他拦下了许多的恶意。
她说：“言复，只要有我在，你就什么也不用怕。”
黑暗中，言复任由苦涩蔓延。
他当然有错。
他错在将顾余月的怜悯当成爱情，错在轮回六世都不肯看清顾余月不可能爱他……
等言复被放出来，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。
顾余月看着他满脸苍白的样子，淡淡道：“去换衣服，今天是老爷子生辰，你跟我回老宅吃饭。”
言复应下，选了一身白色长袖衬衫，将所有痕迹都隐藏起来。
跟着顾余月回到顾家老宅时，宴会厅里已经站了许多人。
顾余月环顾一周，说：“你上去陪老爷子，别说不该说的。”
言复点了点头，经过人群时，却听见一阵议论。
“这就是那个肖想自己小姨的顾家养子？”
“他手段高着呢，当年沈暮朔跟顾总那么相爱，还不是被他逼得出了国。”
“看见他的打扮没？简直是东施效颦。”
这样的议论言复早已习惯，前几世里，更难听的话他也已听过。
上了二楼，倒是清净了许多，言复凭着记忆推开了顾老爷子的门，当看到一脸慈爱的顾老爷子时，他终于忍不住酸了鼻尖。
这是言复在这里唯一一个能称作亲人的人。
他忍下心中泛起的酸楚，快步走向顾老爷子：“爷爷，生辰快乐。”
顾老爷子跟个人精似的：“言复，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？是不是阿月又对你发脾气了！”
顾老爷子早就知道言复对顾余月的心思。
比起小门小户满脸心思的沈暮朔，他更看得上在自己身边长大，老战友的孙子。
言复连忙摇头：“没有，就是没休息好。”
他拍了拍顾老爷子的手背，轻声道：“爷爷，我想和您商量一点事情。”
“我想继续上学，要去很远的地方，可能不能常回来看您了。”
顾老爷子一愣，随即皱眉。
“在国内上学不好吗？我可以看顾你，再说了，阿月也会舍不得你。”
言复喉间一哽，顾余月怎么会舍不得他，她巴不得自己消失，好给沈暮朔让位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