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借口累了,让万淑蓉先回去。
她走后,我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文字,暗暗心惊。
我与万淑蓉的恩怨,源于彼此的出身,以及对于皇上的争夺,虽有但不多,完全达不到死敌的程度。
我是丞相嫡女,家族累世公卿,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,而万淑蓉是大将军唯一的女儿,自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。
她嫌我呆板无趣,犹井底之蛙,不知天高地阔;我则恶其嚣张跋扈,智浅若稚子,不知世态炎凉。
李钧还是太子时,她不愿比我低一头,硬要和我同一天进门。
我身为太子妃,各方面陪嫁还有待遇都要比她好得多。
她自然是看不过去,还在喜轿上就大骂我故意显摆。
当晚,她就拦着李钧,让他去她那里过夜,我也不甘示弱,拽着太子死活都不松手。
第二天入宫拜太妃的时候,她又出言挑衅,推搡间,双双跌入御花园湖中,各自得了风寒。
从此,我俩便相看两相厌。
李钧登基后,每月倒有一半的时间都宿在我的寝宫,可其实他只是批奏折到天亮,很少亲近我。
但这惹得万淑蓉心生嫉妒,变着法地想要取代我。
其他妃子们也是如此,或是装病,或是碰瓷,想要吸引皇上的注意,她们难得一条心,对付我一个。
我实在是疲于应付,最终在皇上的建议下,设宴与万淑蓉和解,让她帮我一起管理六宫。
而那碗酥蜜粥,也是皇上准备的。
弹幕依旧在我眼前不断飞过,我揉了揉太阳穴,有些疲惫。
李钧还是不起眼的皇子时,曾允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但转头却和万淑蓉好上了,**后更是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入宫。
他每次都有借口,要么就是天下安定需要武将支持,要么就是大臣进献的美人,他担心拒绝会招致祸患。
可我知道,他只是不想拒绝。
于是我只能与那些女人斗争,一开始是她们挑衅我,后来我为了争宠也开始算计她们,渐渐变得面目全非。
如果真的如天书所说,这一切都不过是算计,不过是李钧为自己的心上人铺路,那我如此执着的意义又何在呢?
想到这里,我心中有些钝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