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丝挽,这只是一场形婚,我不会背叛你,也绝不会做出让你委屈的事。”
文白辰说了很多誓言,直到将军府派人来找他才离开。
我本打算去医馆。
我想在离开人间前,给难民营的百姓再送点药品和冬毯。
不料这时,管家突然来找我,说是爹娘让我去前厅。
我来到前院,就看到徐秋瑜穿着一身白衣,笔直跪在积雪中。
“爹,娘,你们别再劝我了。我已在佛前立誓,愿受一百零一次杖罚,以血肉之痛,换城中百姓熬过今年冬寒。”
“如今还剩下一百杖,开始吧。”
她说完,闭着眼就要受杖。
爹娘眼中都是焦急。
直到我走上前,母亲立马抓住我的手。
“丝挽,娘求你,你代你妹妹受剩下的一百杖吧,你身子强健,挨几杖不会有事的。”
这双手很温暖,可我却感受不到半分母爱。
只有每次让我替徐秋瑜受苦时,母亲的眼中才会流露对我的半分关爱。
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有阿娘疼的孩子。
这些年,就因为贪恋这点关爱,我一次次听话的答应。
寒风中,我闭了闭眼,点头应下:“好。”
但这次,我不是因为奢望那点关爱。
而是想还清,那可笑的,没有爱的生育之恩。
寒风中,我跪在雪地里。
棍杖破风而下,一百杖落完,我的背上早就是无数鲜红的血痕。
而爹娘早就心疼地扶着徐秋瑜走了。
我早就习惯了,这次只不过更认清亲情凉薄罢了。
我拖着一身伤回到房间。
丫鬟曲莲见状,连忙红着眼说:“小姐,你等我,奴婢去给你拿药。”
不知等了多久,我靠在床头,恍惚间好像看见一道清俊的身影急速奔来。
文白辰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,极致轻柔地给我上药,抹一下药便吹一下我的伤口,生怕弄疼了我。
可这次,我的耳边传来的是文白辰淡淡的声音。
“丝挽,这是最好的金疮药,你自己上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