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沅!”沈砚川声音骤冷。
沈茗薇眼眶通红,指节攥得发白:“你又算什么好东西!京城谁不知你婚前与那些纨绔子弟厮混!若不是父母之命,我兄长怎会娶你这等不守妇道的女人!”
“茗薇!住口!”
沈茗薇一怔,眼中泪水滚落:“兄长竟为了她凶我?你没听见她是如何折辱我的吗?好……我走,我这就走!”
她转身便要冲出庭院,单薄的寝衣在夜风中飘摇,几乎裹不住纤弱的身躯。沈砚川眉头紧锁,一把将人拦腰抱起,径直送回东厢房。
待他折返时,我仍倚在软榻上,指尖把玩着青瓷酒盏。
“回房歇息。”他沉声道。
我冷笑不语。
沈砚川揉了揉眉心:“今日事务繁杂,我实在倦极。夫人可否莫要再闹?”
“你可听见你那好妹妹是如何说我的?”
“茗薇年幼,口无遮拦,为夫代她赔罪。”
我轻晃酒盏,唇角勾起:“她说的不错。裴沈两家世代交好,指腹为婚。可我裴沅婚前便是京城有名的风流人物,最爱与那些才子吟风弄月。”
沈砚川眸色骤冷,突然将我压倒在软榻上。玉冠垂下的流苏扫过脸颊,他狠狠咬住我的唇瓣,声音暗哑:“夫人可要为夫提醒,你如今已是沈家主母?”
我笑着,眼中却泛起水光,连声音都带着颤:“可你别忘了!当年是谁一次次从诗会上将我拽回来!是谁厚着脸皮以我未婚夫的身份自居!是谁死缠烂打非要娶我过门!”
沈砚川将我揽入怀中,声音低沉:“是为夫,是为夫非卿不娶。”
我猛地推开他,珠帘被甩得噼啪作响:“沈砚川,今日有她没我!明日就送她出府!”
翌日清晨。
沈茗薇身着沈砚川的月白锦袍,腰间松松系着玉带,青丝未绾,正笑吟吟地为我布菜:“嫂嫂,请用早膳。”
我执箸的手倏然顿住,指尖发冷。
仿佛一盆雪水当头浇下,连心尖都凝了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