判决生效的第一天,我就行动了起来。
我委托李律师处理所有后续的法律事宜,
包括房产的正式过户,以及向蒋志明追讨那笔近百万的欠款。
而我自己,则请了一个专业的搬家公司和保洁团队,
对这个承载了我十八年压抑记忆的房子,进行了一次彻底的“大扫除”。
我站在门口,指挥着工人们,将所有与蒋志明和王丽有关的物品,全部清理出去。
他穿过的拖鞋,用过的牙刷,那件洗得发白的家居服……
王丽睡过的那张客卧的床,她用过的碗筷,甚至她偷偷藏在床底下的一个空酒瓶。
所有的一切,无论大小,无论贵贱,我一样不留。
工人们把那些东西一件件搬出去,堆在楼下的垃圾站旁,像一座小山。
我看着那座“山”,感觉自己心里的那座“山”,也正在一点点被搬走。
当最后一个属于他们的物件被清理出门后,我关上门,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空气里,那股属于他们的、令人窒息的味道,终于散去了。
我没有停歇。
我换掉了客厅那套我们一起挑选、却大部分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坐的沙发。
我换掉了卧室那张我们同床异梦了十八年的大床。
我把厨房和卫生间,按照我喜欢的风格,全部重新装修了一遍。
我扔掉了所有灰暗色系的床单和窗帘,
换上了明亮的、温暖的色彩。
整个家,焕然一新。
当我躺在新换的、带着阳光味道的床上时,
我才真正感觉到,我自由了。
辞职之前,我就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。
现在,有了充足的资金和彻底摆脱束缚的精力,
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我的新事业中。
我将那个一直作为我“秘密副业”存在的小众高科技投资咨询工作室,正式注册成立为一家公司。
我租下了市中心顶级写字楼的半层作为办公室,
招募了一批业内顶尖的分析师和合伙人。
凭借我过去十几年积累的专业能力、精准的投资眼光和丰富的人脉资源,
我的公司迅速在行业内打开了局面。
项目一个接一个地谈成,客户名单越来越长。
短短几个月后,一家著名的风险投资机构就主动找上门来,
为我的公司注入了第一笔巨额融资。
我的事业,像一艘加满了燃料的火箭,一飞冲天。
在拼事业的同时,我也没有忘记找回丢失的自己。
我重拾了当年因为婚姻和工作的双重压抑,而被迫放弃的那些兴趣爱好。
我报了插花班,每周二的下午,我都会沉浸在花草的世界里,用双手创造出属于我的美丽。
我请了私人美术老师,在周末的午后,用画笔将我心中的风景,一笔一笔地描绘出来。
我开始健身,普拉提、瑜伽、游泳,汗水带走了我身体里最后一点疲惫和阴霾。
我结交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新朋友。
她们是律师、是医生、是艺术家、是企业家……我们在一起,
聊事业,聊人生,聊理想,聊一切与男人和家庭无关的话题。
我的生活,变得前所未有的丰富和精彩。
我开始注重打扮,我买了很多以前觉得“太贵”或者“不实用”的漂亮衣服和包包。
我不再是为了取悦谁,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。
镜子里的那个女人,容光焕发,眼神明亮,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由内而外的、自信从容的光芒。
那是我从未见过的,最好的自己。
曾经那些对我冷眼旁观的人,如今都想方设法地打探我的近况,试图重新攀上关系。
无论是蒋家的亲戚,还是我的原生家庭。
我一概置之不理。
我深刻地明白,我的人生,已经和那些曾经带给我无尽伤害的人,彻底划清了界限。
一年后,我受邀在一个顶级的行业峰会上发表演讲。
我站在聚光灯下,面对着台下数千名业界精英,分享着我的创业经验和人生感悟。
当我讲到最后,我说:
“过去的生活,让我学会了如何精于计算。但它也教会了我,人生最宝贵的财富,是那些永远无法用数字计算出来的东西——比如自由,比如自我价值,比如选择的权力。”
话音落下,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。
那一刻,我知道,我彻底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