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客气地点头,示意他把登记表填完。
园长去接电话了,走廊里只剩下我们三人。
宋时泽让孩子去旁边的游乐区玩,然后转过身,目光复杂地看着我。
“夏然……你过得好吗?”
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掐进了掌心。
世界真小啊。
小到我躲了七年,拼了命地想要遗忘,却还是没躲过。
七年前,我是个只会死读书的贫困生。
因为父母早逝,我和奶奶相依为命,挤在十平米的廉租房里。
那时候,宋时泽是刚毕业分配到我们学校的实习老师,对我格外关照。
他知道我的困境,帮我跑前跑后申请贫困补助。
午饭时间,他总是以“帮忙批改试卷”为由把我叫到办公室,实则是把他午饭里的鸡腿和排骨分给我。
“夏然,老师吃不完,浪费了可惜,你帮老师分担点。”
他总是笑得那么温柔,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。
家访时,他不嫌弃我家那股常年散不去的霉味,坐在破旧的小板凳上,耐心地陪奶奶聊天,逗得奶奶合不拢嘴。
那时候,我才十七岁。
少年的心动总是悄无声息。
我们之间有着未曾捅破的朦胧好感,我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,赚钱给奶奶治病,报答宋老师。
这样心照不宣的关系就此展开,直到那封情书事件爆发。
我后退一步,拉开与他的距离。
“宋先生,请叫我夏老师。”
“这是工作场合,如果您没有关于孩子教育方面的问题,请回吧。”
宋时泽的脸色白了白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。
“夏然,我知道你恨我。”
“当年的事,是我对不起你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