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,我不再提离婚的事,甚至在李强抱怨利息高的时候,主动拿出了两万块钱给他。
“这是我从生活费里省下来的,你先拿去应急。”
“强子,我想通了。毕竟那是你的恩师,咱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。只要你心里有这个家,我们一起扛。”
他感动得一把抱住我:“老婆,我就知道你最懂事!你放心,等徐雅挺过这一阵,我就跟她断了!”
拿到钱的当天下午,李强就“加班”了。
我打开了早已偷偷安装在他车座底下的定位器。
黑色大众一路向北,但并没有去春晖康养中心,而是停在了一个叫“碧水云天”的高档小区。
这是本市有名的富人区。
我在小区门口蹲守了两个小时。
终于,那辆熟悉的车开了出来。
李强坐在驾驶位,副驾驶坐着徐雅。
后座上,坐着那个“瘫痪”的老太太徐某梅,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。
一家四口,其乐融融。
我叫了一辆出租车,悄悄跟在后面。
他们去了一家高档海鲜自助餐厅。
隔着玻璃窗,我看见李强殷勤地给徐雅剥虾,给老太太倒茶,还把那个小男孩抱在腿上,一口一口地喂冰淇淋。
我不记得李强对咱们女儿这么耐心过。
女儿想吃个冰淇淋,他都会说“女孩子吃凉的不好”,其实就是嫌贵。
我拿出手机,打开了录像模式,将这一幕幕全都拍了下来。
这时候,那个小男孩突然大声喊了一句:“爸爸,我要尿尿!”
李强笑着答应:“好,爸爸带你去。”
爸爸。
这两个字,像两记重锤,砸得我眼冒金星。
那个孩子看起来五六岁。
五六年前,正是我怀女儿最辛苦的时候。
那时候李强经常出差,一走就是半个月。
我颤抖着手,给陈曼发了条信息:“我要给那个孩子做亲子鉴定。想办法弄到他的头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