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一晚,她的心里乱乱的。
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逝,整个人都很不安,可她又偏偏抓不住。
一整晚,她翻来覆去都睡得很不安。
直到第二天,她起床洗漱时陆临川的房门依旧紧闭。
她敢肯定,他没出门。
看了看烟囱的方向,也没有冒烟,难道是他睡着了?
简舒瑶心中疑惑,等洗漱完后直接走到了陆临川门口敲响房门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不知为何,她的心里竟然生出一种紧张。
身为军人她的听觉比常人要灵敏很多,但此刻她却听不到屋里面有任何动静。
“临川,你醒了吗?”她忍不住开口询问。
依旧毫无反应。
顿时,脑海里闪现出无数种可能。
难道陆临川出事了?昏迷在床上醒不过来?
她拿出陆临川房门的备用钥匙,这还是陆临川刚搬来时给她的。
一晃,竟然已经有七年了。
打开门,简舒瑶狠狠怔住。
屋子里的空间很小,一眼就能看到头,但她还是忍不住又唤了一声:“临川?”
房间里空空如也,干干净净的没有陆临川的一样东西。
连人也没有。
有一瞬,她不禁有些恍惚。
陆临川来了七年是不是自己做的梦。
不然,为什么房间里这么空,连他的一丝痕迹都找不到。
她不死心的又打开他的衣柜、抽屉,什么都没有,干净的就好像从没人住过一样。
只有桌子上的一张纸条。
[简舒瑶,我走了。]
[七年前我不顾我爸妈的劝阻,为你留在这小城镇。我以为你是我的避风港,但这些年我所有的风雨都是你赠与。]
[从今往后,你喝你的清茶,我尝我的烈酒,天南地北,只有你我,再无我们。]
简舒瑶怔怔的看着短短的几句话,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坍塌。
一时间,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屋子里。
陆临川什么时候搬走的?他去了哪里,为什么要走?
倏地,简舒瑶想起来他前两天突然从公社辞职。
他的同事,肯定知道怎么回事。
下一秒,她就风风火火的去了公社。
看着公社的新会计,她着急的询问:“之前的陆会计呢?他离职去哪儿了?”
新会计一愣,有些诧异的看着她。
简舒瑶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形象,今天却因为太急,连衣服的扣子都扣歪了。
他放下手里的算盘:“镇上最后一批知青返城,临川哥也报名回去了。”
“他回北京了?!”简舒瑶诧异的问出声。
“对。”新会计点点头:“昨天早上的八点的知青大巴。”
“简团长,你不知道吗?”
面对新会计的疑问,简舒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。
她知道。
但是,她又不知道。
毕竟,陆临川已经在西乡待了七年,她不相信他会轻易的就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