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动了!心跳恢复了!”
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,打破了死寂。
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住那台心电监护仪。
只见那条代表死亡的直线,在沉寂了几秒后,再次跳动了一下,然后又一下……
虽然微弱,虽然缓慢。
但那确实是心跳!
在所有生命维持系统都撤掉的情况下,一个被宣布临床死亡的病人,竟然单靠一根金针,恢复了心跳!
这已经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医学认知!
“神迹……这是神迹啊!”一个老专家喃喃自语,浑身都在颤抖。
王海涛脸上的狂喜凝固了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和难以置信。
不可能!
这绝对不可能!
这不科学!
他一定是眼花了!
刘建国也从地上爬了起来,揉了揉眼睛,看着监护仪上重新出现的波形,激动得差点又跪下去。
活了!
真的活了!
沈青月的眼中也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光彩,她看着楚帆那清瘦却无比沉稳的背影,心中充满了震撼。
这个男人,真的能创造奇迹!
然而,楚帆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放松,反而更加凝重。
刚刚那一针,只不过是用他独门绝学“渡厄金针”的真气,强行护住了沈万山最后一丝心脉。
续命,而非治病。
他的手指依旧搭在沈万山的脉搏上,双眼微闭,眉头紧锁,仿佛在倾听着什么。
“不对……”
楚帆喃喃自语。
这脉象,太诡异了。
如游丝,如残烛,却又在最深处,隐藏着一股极其阴冷、霸道的力量。
这股力量盘踞在心脏周围,如同跗骨之蛆,不断蚕食着生机。
这根本不是病!
楚帆猛地睁开眼,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。
“他不是生病,是中毒了。”
“而且,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奇毒。”
中毒?
众人又是一愣。
王海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立刻反驳道:“胡说八道!我们已经做了最全面的毒理检测,包括重金属、化学毒素、生物毒素在内的上千种项目,结果都是阴性!你说中毒,证据呢?”
“证据?”
楚帆冷笑一声。
“你们这些只会看仪器的庸医,自然找不到证据。”
“因为这种毒,根本不属于你们认知的任何一种。”
他伸出手指,在沈万山乌青的胸口上,虚空画了一个圈。
“如果我没猜错,每天午时和子时,他的胸口这里,是不是会浮现出一张酷似人脸的模糊印记?”
沈青月闻言,娇躯猛地一震!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!”
这件事,只有她和几个贴身照顾的护士知道。
因为那印记出现的时间很短,而且非常模糊,她们都以为是尸斑或者皮肤问题,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没想到,竟然被楚帆一语道破!
楚帆没有回答她,而是继续说道:“而且,他昏迷前,一定有过一段时间的极度亢奋,精力旺盛到甚至不需要睡觉,对不对?”
沈青月彻底呆住了。
她想起来了,父亲病倒前的一个星期,确实状态很反常。
公司里几十个亿的大项目,他一个人几天几夜不合眼就敲定了方案,所有人都夸他宝刀未老,精力胜过年轻人。
她当时还为父亲高兴,现在想来,却是无尽的后怕!
“楚医生……这到底……是什么毒?”沈青月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楚帆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,一字一句地吐出了几个字。
“三尸蚀心蛊。”
“什么?!”
在场的大部分西医都一脸茫然,不知道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。
但人群中,一个头发花白、专研中医古籍的老专家,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双腿一软,瘫坐在地。
“三……三尸蚀心蛊……这……这东西不是只存在于传说里吗……”
“传说中,西南边陲的邪术,以人的三魂炼制而成,无形无色,一旦入体,先耗尽宿主所有精气神,使其‘回光返照’,而后七日之内,三尸破心,神仙难救!”
老专家的话,让整个病房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。
蛊?
这种只在小说电视里出现过的东西,竟然真的存在?
王海涛听得云里雾里,但本能地觉得这是无稽之谈。
“一派胡言!装神弄鬼!”
“都什么年代了,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!我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!”
楚帆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,只是对沈青月说。
“信他,还是信我,你选。”
沈青月看着面如死灰的老专家,又看了看病床上父亲胸口那片若有若无的乌青。
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。
“楚医生,我信你!求你救救我父亲!”
“只要您能救活他,从今以后,我沈青月,我整个沈家,都唯您马首是瞻!”
楚帆点了点头。
总算有个不那么蠢的。
“救,可以。”
“但解此蛊,需要一样东西。”
“我这套‘渡厄金针’,还缺了最重要的一根主针。”
“需要用百年以上的‘雷击沉香木’为核,辅以‘天山雪莲子’和‘深海夜明砂’,在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内,由顶级工匠锻造成型。”
楚帆说出的这几样东西,每一样都堪称传说。
别说凑齐,光是听过的人都寥寥无几。
刘建国听得嘴巴都合不拢了,这上哪儿找去?
沈青月却毫不犹豫:“好!我马上去找!”
“我以沈家的名义,向全世界悬赏!一天之内,我一定把您需要的东西送到!”
这位千金大**的魄力,倒是让楚帆高看了一眼。
“不必了。”楚帆却摇了摇头。
“远水解不了近渴,沈先生撑不了那么久。”
沈青月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: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
楚帆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,定格在了王海涛那张又惊又怒的脸上。
他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不过,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,或许有一样东西,可以暂时替代主针。”
“只是不知道,人家愿不愿意给了。”
王海涛心里咯噔一下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果然,楚帆下一句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想。
“王主任,听说你前段时间,从拍卖会上花八千万拍下了一块前朝御赐的‘镇院墨宝玉’?”
“不知道,可否借来一用?”
镇院墨宝玉!
王海涛的脸瞬间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