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秋天带向栀来参加竞赛时，她也是这样站在银杏树下惊叹，只是向栀会踮脚够他手里的矿泉水，抱怨阳光太晒要他挡着。
他低头看了眼手机，向栀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他上飞机前给她发的。
【小栀，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，把时间告诉我，我去机场接你。】
“先去宿舍放东西。”他收回思绪，笑着对江凝说。
裴怀珏帮她铺床单时，江凝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。
“裴怀珏，你对我真好，要是你可以永远对我这么好就好了。”
裴怀珏没接话，只是把叠好的被子往床沿推了推。
傍晚逛校园时，江凝突然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：“阿珏，今晚有迎新篝火晚会，我一个人怕生……”
“我陪你。”裴怀珏笑着安抚她。
话出口的瞬间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，他以为是向栀，摸出来却只是条天气预报。
当晚的迎新晚会上，篝火噼啪作响时，周围热闹非凡。
江凝将烤好的肉喂到裴怀珏嘴边，接过时不小心咬到她的指腹，女孩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，耳尖红得厉害。
周围有人起哄，他扯了扯嘴角，目光却总往手机屏幕瞟。
“向栀还没给你回消息吗？是不是和你闹脾气。”
裴怀珏皱眉看向屏幕：“不可能，她不是轻易闹脾气的人。”
“哦……”江凝低下头，睫毛遮住眼底的光，“可能手机没电了吧，你别太担心。”
整场晚会，裴怀珏都没什么心思，裴怀珏躲去暗处，靠在走廊窗边给向栀发消息。
【到哪了？】
【看到消息回我】
【睡了吗？】
对话框里，他的消息始终无人回应。
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小时，直到手机自动暗下去。
也许向栀真的累了，他的指尖在“晚安”两个字上悬了悬，终究还是没发出去。
第二天清晨，裴怀珏被手机闹钟吵醒，第一时间抓过手机。
依旧没有新消息。
第三天，没有。
第四天，没有。
一周后，还是没有。
他再也忍不住去了向栀喜欢的系询问。
谁曾想，他刚去就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噩耗。
负责登记的老师翻了半天名单，摇了摇头。
“向栀？没这个名字啊，这个学生没报我们学校。”
裴怀珏的心猛地沉下去。
志愿是他看着她填的，说好他们还要在一起，她没报这所学校，能报哪里？！
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，他当即拨打向栀的电话，听筒里反复传来机械的女声。
“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。”
怎么会这样？
挂了电话，裴怀珏的手开始发颤。
“裴怀珏，你怎么了？”江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，手里拿着两瓶牛奶。
“向栀改了志愿。” 他声音发紧，“电话也打不通。”
江凝神色微变，却立马恢复如常，拧开牛奶递给他，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背，“你别急，再等等看，要不我陪你再去问问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