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生只会有楚清禾一个妻子……
楚南柚忍不住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。
原来薛溟川之前说的那些话，都是骗自己的。
“姐姐。”就在这时，楚清禾看到了她。
楚清禾从秋千上起来，拉着薛溟川的手走到她面前。
薛溟川在看到她满身血迹，眼中都是诧异：“你身上怎么都是血？”
“今日是初一……”楚南柚的目光落在他们紧紧牵着的手上。
薛溟川知道，她初一、十五都要替楚清禾受难。
他微忖片刻：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话音刚落，楚清禾就“嘶”地一声，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清禾，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吗？”薛溟川急忙回头看向楚清禾，眼中都是担心。
楚清禾指了指自己的腿：“许是方才下秋千的时候，不小心崴到了。”
“不碍事，溟川哥哥你先陪姐姐去吧，我自己可以去看郎中。”
“胡说什么，现在你才是我的未婚妻。”薛溟川毫不犹豫地把楚清禾打横抱起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一个目光，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楚南柚。
楚南柚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指尖轻攥。
爱与不爱的区别，原来这么明显。
回到房里。
楚南柚艰难地脱下，和伤口粘在一起的衣衫，疼得冷汗直冒。
侍女小荷拿着血迹斑斑的衣服，满眼心疼。
“大小姐，侯爷怎么能这样对你？”
“五年前你为他挡了一刀，他明明说要用一辈子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。”
“现在……他却跟二小姐在一起，对你不管不顾。”
听到这话，楚南柚心底翻涌的酸涩，突然堵住了喉咙。
她不禁想起五年前，和薛溟川一同去祭拜他的母亲，回来遇到劫匪。
楚南柚为他挡了一刀。
奄奄一息之际，她看到阴差从一片白光来接自己。
楚南柚本能地跟着阴差就走。
在即将过鬼门关时，忽然听到薛溟川撕心裂肺的声音：“南柚，你一定要活下来。”
“我要用我的余生对你好，去偿还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听到这话，她又舍不得走了，回到了人间。
可楚南柚醒来后，薛溟川满心满眼，却不再是自己。
楚南柚压下喉咙酸涩，只轻声道：“或许对他来说，一辈子就这么短吧。”
小荷闻言，不再说话。
尽管小荷已经很轻柔地给楚南柚上药，她还是疼得面色苍白，呼吸急促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楚南柚才筋疲力尽，沉沉睡去。
她梦到了一次和薛溟川见面的情景。
那是春日城郊赏花，人山人海。
薛溟川一袭玄衣从楚南柚身旁打马而过，惊到了正在赏花的她。
他下马，看着她：“我认得你，你就是与我有娃娃亲的楚家南柚。”
只一眼，楚南柚就沦陷了。
从小，父母亲戚因为童子命格偏疼妹妹，她根本不受重视。
这是一次，有人与千万人之中一眼叫出她的名字。
再醒来，已经是二天。
想到昨晚那个梦，楚南柚一阵怅然。
物是人非事事休，欲语泪先流，可她眼眶涩得发痛，也流不出一滴泪。
“小姐，该去施粥了。”
小荷拿着面纱，给楚南柚戴上。
每月初二，母亲为了给楚清禾积攒功德，都要自己支棚给乞丐们施粥。
一到施粥点，她就看到薛溟川站在棚下，一袭月白色锦袍，整个人看起来温润不少。
他一看到楚南柚，快步上前：“你的伤，好些了吗？”
而后，从怀里拿出一瓶药。
“这是御赐的金疮药，对恢复伤口很有好处。”
楚南柚顿了顿，却推开了他的手：“不必了，以后你是我的妹夫，我们应当避嫌。”
听到这话，薛溟川眸色一滞，没有说话。
而楚南柚不再理会他。
她一如既往地，拖着一身的伤痛，一勺一勺地为捧着破碗的乞丐们舀上米粥。
乞丐们看着碗里的热粥，纷纷感念：“楚家小姐十年如一日地施粥做善事，敢问小姐是楚家哪一位小姐？”
“我们日后必当为小姐铸庙，感念小姐仁心。”
楚南柚闻言，正要报上名字。
却听得，身后薛溟川抢先道：“这是楚家二小姐，楚清禾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