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子,是他给我当侍卫时我给起的昵称。
和他很配的。
倒不是因为他忠诚厚道,他才不忠诚厚道,连帝位他都敢抢。
而是因为他是我从尸山堆里捡来的。
捡来的时候他才 8 岁,一副病恹恹就快死掉的模样。
奶娘跟我说,命贵的孩子要起贱一点的名字才好养。
果然,自从我叫他狗子后,他一天长得比一天好。
到十岁时已经能习武,爹爹还夸他筋骨好。
十二岁时他成了我的侍卫,说是侍卫,其实是玩伴。
我比他还小一岁,阿娘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。
我自小就跟爹爹在边关长大。
边关寂寥,目之所及都是荒漠、高原、雪山,就是没有人。
爹爹说与京中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相比,我简直就是一个野孩子。
但他始终怜我孤寂,便让狗子当我的侍卫,陪我到处溜达。
咱上不了学院就上树摘果子,咱逛不了街市就逛雪山与平原。
天大地大,我尽情去野,狗子就在身后护我周全。
可如今狗子他飞上枝头当天子,竟忘了青梅与竹马之旧情,要活活饿死我!
在我饿了一天之后,狗子那张熟悉的帅脸出现在铁门外。
他手上还拎着一个食盒,叫花鸡的香味魂穿出来。
我那没骨气的口水已飞流直下三千尺。
「想吃吗?」
这不废话吗?
叫花鸡的诱惑谁能抵得住。
我拼命点头。
短短一分钟内我已连续咽了不下百次口水。
叫花鸡可是我和狗子从前最喜欢的食物。
以前在边关我们有时会被困在雪山上,但狗子不会让我饿着。
雪山上有一种雪鸡特别肥,狗子会抓来好几只,用大叶子包裹好,再用泥土层层裹住,然后丢进火堆里煨烤,泥烤干了剥开,鸡肉又鲜又香。
狗子,不,现在该改口叫他狗皇帝了。
狗皇帝他居然一反常态就这样将食盒递给我?
果然还有后招。
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,温柔地说着最狠的话:
「吃吧,和齐恒的人头一起煨的。」
我手一颤,叫花鸡掉到了地上。
一起碎一地的,还有我对狗子善良本性的一丢丢期待。
这下完蛋了。
狗皇帝已成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