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墨辞看着毫无变化的盛玉,不免有些灰心。
难道他的神力已经丧失了?
天罚后他灰飞烟灭不再是神君?
他将提前扯下的布料缠在手腕上,又将盛玉嘴角的血擦拭掉,这才虚弱的挪到桌子前啃起薛桃送来的饭食。
他实在吃不下去,可不吃,只怕下一秒就要晕过去。
果然,他正想着,眼前一黑,他就倒在了桌子上。
“师兄!师兄!”
他是被薛桃晃醒的。
“你怎么睡在这里?你手腕怎么了?”
薛桃看着萧墨辞手腕缠着染着血的布料就大惊失色起来,师兄这是,要殉情?!
萧墨辞甚至来不及阻止她,薛桃就喊来了医师。
医师着急忙慌的带着药箱赶来,扯开布料,众人都哑了言,黑着脸看向薛桃。
割腕,割什么腕,哪有什么伤口?
薛桃诶了一声,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。
可那布上的血也太像了!
萧墨辞却登时开心起来。
他的手腕愈合了,说明他的神君之力还在!
也就是说明,他能把盛玉救回来!
正想着,榻上一道嘶哑的咳嗽声将众人的吸引力转移了过去。
“大师姐!大师姐你醒了!”
医师也忙给盛玉搭了脉,不可思议的望着她。
烧伤成这样还能在第二天突然好转起来的病人,他头一次见!
医师不免有些钦佩,看向盛玉的眼里很是惊讶。
盛玉却略过他的目光看向了萧墨辞。
她还记得,昨晚,她已经走马观花式的入梦,那就是临死的前兆。
然后,她的生命像是被人硬生生从鬼门关拽了回来似的,力气猛地回笼,她甚至能睁开眼看到萧墨辞。
他给自己喂血。
她又朝他的手腕看去,却不由得皱起眉。
没有伤口?
难不成是她记错了?
她又看向萧墨辞的脸,明明那么熟悉,可他望着自己时,她又觉得那么陌生。
“醒了一切就好说了,还按我昨天开的方子按时喝药,按时敷药,过个个把月,就能下床了!”
医师的话让屋里都兴奋起来。
萧墨辞嘴角也染上了笑意。
他把人救活了!
这种近在咫尺的成就感远比他这两次抗下天罚时还要让他开心。
盛玉就这么一瞬不眨的望着他。
薛桃看出来,忙招呼着师门兄弟都出去,留给萧墨辞盛玉两人独处。
萧墨辞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我去看他们练功,你好好休息。”
他找个借口正要开溜,却被盛玉拦下,还是嘶哑的声音:“昨晚,你割血了?”
萧墨辞有一瞬眼眸震颤,他忙否认,直视着盛玉的眼睛让自己的话看起来更可靠些:“你说什么呢?我怎么听不懂?”
盛玉盯他片刻,淡淡道:“我做梦了,抱歉。”
萧墨辞摆摆手,长舒口气,却没发现盛玉将他的微表情都探入眼底。
要知道这可是修道宗派,他可不能让五阳宗的大师姐知道他喂血救人,那身份不暴露了吗?
“无碍,我先出去吧,免得打扰你休息。”
萧墨辞说着就往外走了,丝毫不给盛玉挽留的机会。
盛玉心底的疑惑更深了,萧墨辞对她的痴迷爱恋,整个五阳宗无人不知。
可如今,怎么看都像变了个人。
是她重伤之下意识不清吗?
盛玉摇了摇头,想起将火把丢在她身上时,火苗似遇油般在她身上炸开,剧痛也随之袭来。
她猛地睁大了眼,望向门口离去的身影。
她陡然想到,神君,也叫萧墨辞。
师弟,也叫,萧墨辞。
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?
她不信!
气血翻涌之下,她昏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