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在一个充斥着野花幽香的月圆之夜,我察觉体内似有奇异躁动,于是便偷偷去往一处偏僻无人的地域,若我没有猜错,今夜我便可以化为人形。
变故陡生,是何种的阴谋?
我端坐在溪水旁,静静地等待着,强压下想要尖叫呐喊的狂喜,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躯体,缓缓的生出了手足,我终于修出了人形。
我手脚并用,匍匐着爬向溪水旁,在柔和的月辉下,凝视着澄澈溪水之中那模糊的人影。心中充满了莫大的、无法言说也不可言说的喜悦。
曲曲折折的的溪水澄澈如镜,相得益彰、锦上添花的月光洁白无瑕,映得阿澈的脸庞熠熠生辉。
我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所化的人形,既有母后风华绝代的柔美,又有阿澈多年勤勉修炼的英气和干练的气质,刚柔并济,恰到好处。在这银白的月色下,格外的生动明亮。
我的心里,自此也燃起了熄灭不了的希望之火。
但是由于古往今来的圣贤道理、兴衰存亡的故事听了太多,在尚未摸清自己的真实实力之前,我还不敢轻举妄动,始终没有贸然离开兔族。
众人随那声响向门口望去,尽头处,狐妖王正不急不慢地走向大殿。
他雍容华贵的长袍上,遍布了同族之人的猩红鲜血,在兔族大殿雪白的装潢下,映衬的显得格外的违和刺眼。
世人皆知,狐族是兔族天生的克星。千万年来,我们亦是处处忍让卑躬屈膝,甚至不惜向万里之隔的狐族,年年贡送可观的物质,以求能够相安无事、休养生息。
按理说,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狐族。更何况,百年以来,两族并无直接冲突和恩仇利害,今日这般突然发难,究竟是为何?兔老者灌输教育的诸多优异品性中,加上数年来察言观色、伏低做小的经历影响之下,我自然明白并尤其偏爱于「守拙」的真理。
而且,我现在说不上来,但冥冥之中却觉得,我的本事一定会派的上它的用场。
自此之后,阿澈美满知足极了,就算是打碎了茶碗被兔师傅发难责备,嘴角也有他人看不出来的浅浅笑意。
修出人形后,我发现修习各种功法更加得心应手,一日千里。我的进步之神速,让我骄傲惊喜的断言,我绝对是天才。
于是游离在所有人的目光之外,我在如野草一般的野蛮旺盛成长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