郊区,一间破败的厂房摇摇欲坠。
女人缩在角落里,半晌没有动静,姿势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。
她眼神木讷的盯着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唯一光亮,心里已然如一滩死水一般,泛不起丝毫波澜。
那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裙破烂不堪,斑斑血迹风干后硬成一团乱麻,唯有依旧渗着鲜血的肩膀处的衣料略微柔和。
隐隐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尤其明显,女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,原本被无限恐惧包裹的她,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希冀。
直到来人的声音入耳,女人那颗高高悬起的心‘啪’的一声摔的稀碎,已经痛到麻木的眼底蔓延开无尽的绝望。
“股份拿到了吗?”
“没有,骨头还挺硬,不过没关系,我有的是时间陪她玩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过她呢,啧啧,真是绝情啊!”
“呵,不过是做戏罢了。”
生锈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,强烈的阳光忽然闯入,身处在黑暗的女人有一刹那的失明,可她却舍不得闭上眼睛。
来人抬手打开墙面上的开关,反手‘啪’的一声将门关上,借着灯光看了她一眼,随即十分嫌恶的移开视线,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。
女人正瘫坐在墙角,双脚和左手的筋皆被人为挑断,四肢随意的散在身侧,像是被人用脚踢开的。
她原本绝美的小脸上布满刀痕,几乎无法看出原来的皮肤颜色,其中一条刀痕甚至从额头划过左眼再到嘴角,像是要生生将眼球在眼眶里切成两半。
女人从始至终没有半分动静,像一滩死水一般,泛不起一丝波澜。
赵恒泽轻轻皱起眉头,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尹荣,随后慢条斯理地在木椅上坐下,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。
尹荣微微扬起下巴,有些不服气似的,转过身的目光却如一条吐着杏子的毒蛇,冰凉的落在女人身上。
“依琼表妹,合同又我准备了新的,你乖乖给我把字给签了,姐姐不会为难你的,你还可以继续当陈家的大小姐。”
陈依琼木然的眼看向她,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生气。
尹荣,她曾经最信任的表姐,害死了她所有的家人,连她不到十岁的弟弟都不放过,将她关在这里虐待至命悬一线,却在得知了陈氏集团所有股份都在她名下后,又将她给救了回来。
他们为了股份,折磨,哄骗她,可大家心知肚明,即便她签了字,他们也不会放过她。
只愿自己死后能化成厉鬼,让这两个畜生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。
尹荣见陈依琼不搭理她,一股恼意上头,说实话她已经玩腻了,现在根本不想踏入这里一步,可陈依琼死活不肯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。
她的表情变得扭曲,她拿起一旁的两根铁棍将陈依琼身上的伤口一一重新撕开,瞬间血流如注,溅在了她洁白的纱裙上。
她猛的起身后退了几步,看着裙摆上的血迹一脸厌恶,果断拿起装了盐水的桶再次靠近:“我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呢,妹妹还是乖乖签字吧,免得再受些皮肉之苦。”
全身上下钻心的疼痛,让陈依琼原本就苍白的面色又白了几分,近乎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