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念过敏了。”傅泽暝冷峻的目光扫过我，“你在家闲着没事，就不能多关心关心他们?”
要是以前，我肯定会跟他争辩几句，最后不欢而散。
但现在，我懒得跟这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纠缠，直接绕过他下楼。
余光瞥见他怀里的小女孩，胳膊上满是红疹。身为母亲，我有些不忍：“有空在这抱怨，不如赶紧送医院。”
听到顾念念过敏，正在温书的傅言叙立刻跑了出来。他看了眼顾念念，轻轻抚摸她的脸蛋，柔声安慰。
然后转身拉住我，虽然年纪小，但力道不小：“你跟着去医院照顾念念，她要是有什么事，我第一个不放过你。”
这语气和他爸如出一辙，就像当初因为顾如栩受伤而吼我一样。
这还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吗?
傅泽暝面无表情，只是精致的脸上写满不满。
傅言叙见他没有打断，继续说：“上次她就专门切了芒果给念念，被我制止了才没事。肯定是她趁我去书房看书，偷偷给念念吃的。”
“她?”我蹲下身，和傅言叙平视，“你真是这么想的?”
傅言叙被我的态度吓到了，突然推了我一把，大声喊道：“是，顾阿姨没说错，你就是坏女人，会不择手段害她跟念念。”
我哽咽着，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让声音不那么颤抖：“那你是不是很后悔我是你妈妈?”
他低着头躲闪我的目光，我执拗地想要他亲口说出来，好让我死心。
顾念念伸手牵住傅言叙，轻轻摇了摇他的小指。
最后，傅言叙眼含泪水，却昂着头说：“是。”
双腿一软，我彻底瘫倒在地。
嘴里喃喃自语：原来是这样......
我不明白，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恨我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。
他小时候明明很黏我，那时候还是个小甜豆。
自从开始接受傅家的教育，渐渐封闭了自己的内心，我再也没能走进去。
这些年，我试图了解他的兴趣，想方设法温暖他，却始终无法融化他冰封的心。
“柳妗慈。”傅泽暝让人抱着顾念念，向我走来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。
我摇了摇头：“别耽误她去医院。”
说完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