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高兴不已:“千年雪莲花就是好用!”
顾云胭的心凉了大半截,他为她摘的那株天山雪莲,她根本没舍得服用,她的血救不了石珍珠的!
“我没有服用过……”
可她话还未落,楼烬眼底闪过失落,“胭胭,你怎么可以为拒绝编出这种瞎话。”
说完,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:“既然你的血这么管用,就每日多放一碗给珍珠吧,喝了她才能早点好起来。”
他让人取来白瓷碗,又特地掏出一把银匕首递给她。
他说:“我怕我下手重,你自己来割。”
他的笑太耀眼太明媚了,明明说出的话那么残忍,却显得无比天真。
过去一年里,他也是用这副笑脸,当着她的面和石珍珠打情骂俏。
再同她说,他们只是兄弟,草原儿女都不拘小节,让她别多想。
顾云胭突然没了解释的念头。
红了眼眶:“楼烬,你听好了,我可以给你放七日的血,但七日后,你我一刀两断,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楼烬愣了愣,随后柔和了语气:“胭胭,我知道你怕疼,但你也不能说这话来气我。”
“算了,还是我来替你划口子吧。你别乱动,若是割断了手筋,我会心疼的。”
顾云胭手腕剧痛,鲜血从刀口喷涌而出。
楼烬把半碗血端走后,不多时,侍女就告诉顾云胭,说石珍珠的毒又解了不少。
顾云胭只觉可笑。
大夫说了要千年雪莲才能解毒,而她体内分明没有雪莲,又如何解得了毒呢?
只能说明,能解石珍珠的毒的,根本不是千年雪莲!
更不是服过千年雪莲的人的血,而是她顾云胭的命!
顾云胭头昏眼花,撑着一口气问侍女要来笔墨纸砚,给祖父写了封求救信。
永平侯府和尚书府仅隔了堵高墙,她却找不到机会送信。
因为当年楼烬杀她未婚夫后被流放三年,导致侯府的人不喜她,连侍女都对她没个好脸色。
送来的猪肝汤、补气血的药都还没放凉,侍女就按住她,粗暴地给灌了下去。
一天下来,顾云胭的嘴里被烫起了许多泡。
侍女防着她,就连她给祖父写的信,竟也被她们从枕头下翻找出来。
她连人带信被一起送到楼烬那。
楼烬正陪石珍珠说笑,听见她写信求救的事,立刻皱眉:“胭胭,不就是要你点血吗,你怎么搞得像是要你的命一样?”
“当初我为你捡玛瑙、剥狼皮、摘雪莲,就算是要我的命,我都丝毫没有犹豫。”
石珍珠虚虚的靠着楼烬,眼底得意,却长叹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