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课间。
江野跑过来找我。
我正在埋头刷理综题，没空理他。
江野在我旁边绕了半天，终于按捺不住，敲了敲我的桌子，故作随意地问道：「昨天……那个……你看了没？」
正做题被打断思路，我有些不悦地抬头：「什么？」
「就……就是我昨天给你的……」他有点急，又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明说。
【哦，那个情书，一看就是网上抄的模板，辞藻堆砌逻辑混乱，典型的高考作文反面教材，有这时间都不如多看看《人民日报》。】
江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，配上一头黄毛好像街边得了皮肤病的流浪狗。
他猛地站直身体，指着我：「齐悦，你！」
【怎么突然发脾气，情绪管理能力这么差，感觉他将来会家暴。】
【不过，他确实对昨天那些太妹有威慑作用，或许我帮他补习功课，顺便让他保护我，就当是还了他几次帮原身的人情？】
思及此，我放下笔，刚要说话，就看到江野一脸审视地看着我。
「齐悦，你……」
「我怎么了？」
「没什么。」他欲言又止，不知道怎么了，江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，看着好像要哭出来一样。
不过这和我没关系。
我认真地看着他：「江野同学，我们打个赌吧。」
「赌……赌什么？」
「我帮你补习，保证你在高考的时候分数线够上本科。」
「作为回报，这段时间，你保护我的人身安全。」
这个交换很合理。
我很感激江野在我被校园霸凌的时候帮我，但不意味着我就需要以身相许。
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。
我觉得帮他挣一个好前途，这种报答对我们都好。
整个教室顿时一片死寂。
江野的表情更是仿佛被雷劈了一样，从震惊到茫然，最后到被羞辱的愠怒。
他身后的小弟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，确认没在做梦，才喃喃道：「她是不是在羞辱野哥啊。」
「齐悦胆子也太大了吧。」
有好事的人凑上来问我：「你知道江野上一次考试多少分吗？」
「多少？」我问。
「49。」
「所有科目加起来。」
「和本科线，差了个 0。」
我嘶了一声。
虽然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能考这么低的分数，但是我还是觉得只要江野和我学 300 天。
在京市上本科。
问题不大。
当然换成山河省就有点难度了。
所以我推了推眼镜，再一次问道：「所以，你愿意吗？」
江野死死盯着我，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。
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「……齐悦，你行！」
他猛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桌子，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座位上，点了支烟。
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。
【看来我得找别的办法来规避校园霸凌的风险，绝对不能让这些事情毁了我的高考。】
【高中的知识我早就吃透了，要不申请在家自学？或者直接转学？】
我这么想着，就不再纠结。
在抽烟的江野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面色奇怪地朝我看了一眼。
眼中的情绪有点复杂。
我看不懂。
索性低下头，继续做理综题。
库仑力和洛伦兹力的复合应用，远比猜测一个言情小说男主的心思要简单得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