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如兜头凉水砸下，浇得何凡林透心凉。
他接过通知一看，检举人’谭妍儿‘三个字狠狠刺痛他的眼。
他什么时候违抗了军纪？又怎么品德卑劣？
何凡林攥紧了通知朝训练场奔去。
远远看见那道身影，他什么都顾不上了，一把攥住了她：“谭妍儿，我什么时候违抗了军纪？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取消我的军演成绩！”
但谭妍儿看起来却比他更生气。
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，锐利如刀：“何凡林，功勋、升职在你的眼里就那么重要？”
“对，重要！”
何凡林不觉得自己有问题。
哪个士兵不想当将军？
可谭妍儿却忽然拽住他的手，前所未有的厉声质问：“比人命还重要吗？能让你为了得到一不惜对自己的队友开枪！”
空气静了几分。
良久之后，何凡林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，缓慢而用力地挣脱开了她的手。
原来是因为这个。
“谭妍儿，你认定了我是因为功勋才让许志远出了局，对吗？”
甚至没有给过他解释的机会。
他从来没有此刻这样坚定——
爱上谭妍儿，是他两辈子最大的错误！
对上谭妍儿绷紧的脸，他清晰开口：“那我现在告诉你，许志远才是品德败坏的那一个人！”
“军演中途战机出事，许志远不顾战机还在居民区上空，不顾老百姓死活，自私跳伞逃命。”
“如果让这样的人当了兵，你叫老百姓怎么信任我们？”
“军人的尊严不容亵渎！不管你相不相信，这一次我没做错！”
何凡林挺直脊梁：“我会申请纪委寻找查看战机黑匣子，等你还我清白，跟我道歉！”
不欢而散以后，何凡林回到了医院。
他和谭妍儿在训练场的争吵，被不少人看见。
几天后。
何凡林军演为拿一恶意淘汰队友的事传开，他走在医院都被指指点点。
“朝自己队友下手，没想到何凡林这么自私，何首长是不是被他的不要脸气出病来的？”
“仗着是首长孙子，何凡林嚣张不是一回了，当初他看上谭上校，不就逼着谭上校和青梅竹马的许志远分开了？”
“这种败类，就该踢出军营。”
若是上辈子，何凡林早就冲上去据理力争。
但现在，他始终保持平静。
调查期间他暂时被停了职，但他也一直很从容，接受组织的安排，安心在医院好好照顾爷爷。
其他人却不这么想。
这天正午，何凡林抱着衣服出病房，没想到一打开门竟然遇上了许志远。
晦气！
“何少校，你这脸色可真难看，这几天都没睡好吧？”
许志远幸灾乐祸，压低了声音什么话都往外蹦：“不过你放心，我听说战机的黑匣子找不到了，等你被赶出军区后会有大把的时间睡觉。”
“你家老头子昏迷这么久都不醒，估计也就这么几天活头了，这一次，可没有人再帮你擦屁股……”
话音未落——
“啪！”
何凡林一耳光甩过去：“你在再满嘴喷粪诅咒我爷爷，我打的可不止这一巴掌！”
许志远被打倒在地，又装起了无辜：“何少校，我不过是实话实说，你怎么能生气打人……”
“滚！”
何凡林气红了眼。
他担心爷爷，不想和这做作的男人纠缠，直接威胁赶人：“你要是再胡言乱语，就算是黑匣子找不到，我也有的是方法和手段叫你这种败类滚出军区。”
谁知这话一落，走廊尽头骤然响彻一道冷呵：“何凡林！你好大的口气！你以为军营是你家，想赶走谁就赶走谁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