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窗前,屋内早已熄灯,夜色如墨,寒意逼人
她的婚房,就在对面
隔着一墙灯火,我看见她一个人
凤冠已卸,红妆未退,她斜倚在雕花木榻上,像一尊被供奉的玉像
那是我熟悉的脸,曾无数次在梦中吻过、拥过,而今却落入别人为她铺设的归宿
我喝了酒,太多了,烧得胃都痛,可头脑却从未如此清醒
只有一个念头盘旋反复
——她在那儿就在那儿
我推门而出,脚步乱了章法,穿过回廊时,踩碎一地残红那是今天婚礼上洒下的花瓣,血一样的颜色,踩在脚下无声却腥甜
我在她房门前停下
门没有栓,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锁过像是——早有预感,又或者……有谁在等
我伸手,指尖停在门环上心跳声如擂鼓
我知道,一旦推门而入,便再无回头路
可我已站得太久,久到连自己都忘了——
当初为什么选择放手,又凭什么现在沉默
我轻轻推开门
吱呀一声
灯还亮着一盏,红纱帐轻垂,帐内隐隐映出她的影子
她睡了,半躺在床榻上,红衣未褪,鬓边的珠花还亮着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