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一家偏僻的旅馆住了下来。
我关了手机,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。
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场荒诞的骗局。
一个星期后,我才重新开机。
手机瞬间被无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挤爆。
大部分是楚延舟的,剩下的是江词的。
我一条都没看,全部删除,然后将他们拉黑。
我换了手机号,开始找新的房子,新的工作。
我要和过去的一切,做个彻底的了断。
一个月后,我搬进了一间单身公寓,生活似乎重新回到了正轨。
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,那些被欺骗的画面还是会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。
我爱上的,究竟是楚延舟的温柔体贴,还是楚延亭偶尔扮演他时,流露出的那种带着危险气息的痞气?
或者,我爱上的,只是他们共同为我编织的一个完美男友的梦。
这天,我正在公司加班,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。
我随手接起,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我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。
是江词。
“我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馆。”她的声音依旧清冷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我本想拒绝,但鬼使神差地,我还是下了楼。
咖啡馆里,江词坐在靠窗的位置,瘦了很多,脸色也有些憔悴。
“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我问。
“我想找一个人,总有办法。”她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,没有看我。
“你找我做什么?看我笑话?”
她抬起头,眼神复杂。
“楚延舟出事了。”她说。
我的心咯噔一下。
“楚延亭挪用楚延舟公司的公款去境外豪赌,输光了所有钱,还欠了***一笔巨款。”
“钱庄的人找不到他,他狗急跳墙,反过来把楚延舟给绑了。”
江词的声音很平静,但我能听出平静之下压抑的波涛。
“他要一个亿才肯放了楚延舟,否则,就撕票。”
一个亿。
这对我来说,是天文数字。
“所以你来找我?”我自嘲地笑了笑,“你觉得我能拿出一个亿?”
“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。”江词看着我,“我是来找你帮忙,找一样东西。”
“我?”
“楚延舟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?或者,以你的名义,存了什么东西?”江词的眼神变得锐利。
我的脑子飞速运转。
楚延舟送我的那些礼物,我都留在了那个房子里。
以我的名义存东西?
等等。
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我们在一起一周年的时候,楚延舟带我去银行,开了一个联名保险柜。
他说,要把我们之间所有珍贵的回忆,都锁在里面。
后来,我把钥匙还给了他。
但开保险柜,需要我们两个人的指纹和密码。
“一个银行保险柜。”我说。
江词的眼睛亮了。
“带我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