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下意识看向手机。
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三个小时前。
魏绛发来的消息十分简短，只有一个定位，和一条两万块的转账。
「路上堵车了，」我说，「抱歉。」
魏绛哼了一声，显然没把这个蹩脚的借口放在心上。
他仰在沙发上，任由我拿起一张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嘴上的口红印，神情闲适。
窗外电闪雷鸣，酝酿着一阵沉郁的暴雨。
刚刚和魏绛接吻的女生看呆了。
「这怎么像个保姆。」
「你不懂了吧。」有人笑着接话，「徐行之能从那么多舔狗里面脱颖而出，靠的就是不要脸。」
「估计让她在床上伺候你和魏绛，她都愿意。」
「人至贱则天下无敌。」
我的动作一顿。
魏绛长臂一伸，将我揽进怀里。
与他形象不符的木质奶香气扑面而来，柔和温软。
他手伸进我衣服下摆，熟稔地向上摸索。
还不忘凑过来亲我。
他长得很好，随了外祖母的斯拉夫血统，高鼻深目。嘴唇生得尤其标致，上薄下厚，嘴角微微上翘，自带三分笑意。
看着这样一张脸，我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。
「呕——」
我推开魏绛，捂着胸口干呕。
他的神色陡然沉下来。
「我来之前喝了隔夜的果汁，」我低声解释，「胃有点不舒服。」
「行。」
魏绛不知道信没信，嘴角绽开一丝冰凉笑意，弹了弹手中烟蒂，示意我伸手去接。
这一瞬间，周围跳舞的男男女女仿佛都安静下来。
无数双眼睛冒着兴奋的幽绿的光，仿佛要将我吞噬。
甚至有人举起手机。
「你知不知道，徐行之真的用手给魏绛接过烟灰啊……」
「做舔狗做到这份上，不知道她爸妈会不会后悔生她。」
「好好看，」有人笑着打趣和魏绛接吻的女生，「好好学，你也上去接。」
「不行，」女生啐了一口，「我可做不了这么下贱。」
这些人说得没错，我确实给魏绛接过烟灰。
但时过境迁，人心思变啊。
我垂下眼。
接过魏绛的烟头，轻轻吸了一口，放在脚底踩灭。
「抽烟对身体不好。」
我的声音依旧柔和。
「戒了吧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