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出口的那一秒,我通体舒畅。
“破房子?那房子是我亲自设计装修,里面全是我们的回忆!至今我还安排了人每半个月去打扫一次,你就这样轻飘飘送给顾宴成了?”
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暴起的青筋,嫌弃地别过眼。
“咱们现在又不缺房子,我只是因为那套配备的学校很好,送给小姑娘未来读书最合适不过了,别那么小气。”
他满脸冰霜,声音都带着抖:
“你为了他的女儿这么操心,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!”
“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?”
我上前一步环住他的腰,埋在他胸前的脸上面无表情,声音却软了下来。
“别生气,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哥。”
“我们认识都快三十年了,要是有什么早有了,怎么还会嫁给你?”
“你别多想了,我的心里当然只有你,原谅我好不好?”
季清年神色稍缓,却仍皱着眉。
“你以后和他保持点距离,我不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过于亲密。”
听完这句话,我心中忍不住冷笑。
季清年出身不好,性格清高孤傲却又不畏强权。
当年为了追他,我很费了一番功夫。
知道他喜欢纯洁良善的乖乖女,我就和所有异性朋友保持距离。婚后更是洗手作羹汤,专心做贤妻。
我没缺过钱,所以不赞赏他说的那些苦尽甘来的道理。
为了早点结束“共苦”的生活,我背地里扶持他不少,让他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贵。
哪晓得他飘了,还学人在外面包养了个小三,被我发现后美名其曰只是多关照了下丧失双亲的实习生。
他只不过是在某天醉酒的夜里不小心把她当成我,又不小心让她怀了孕,更加凑巧的是医生说孩子不能流,否则会有性命之忧。
我自然是不信的。
我扇过他巴掌,也四处找过藏起来保胎的曲娆,得来的只是季清年一句忠告。
“娆娆***未遂,你要是再逼她,我们就离婚吧。”
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,也不同意离婚——
夫妻共同财产里,百分之九十都是我的功劳,凭什么他可以和我平分?
想清楚了我便安静不少,找了专业人士私底下慢慢理清和渣男的财产分割。
“我有些累了,先回房了。”
没得到我的回应,男人双眉皱紧,抓着我的手往回拉。
“时宁,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?”
他脸上浮现出歇斯底里的情绪,我忍不住驻足欣赏了片刻,随即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知道了。”
他手却未曾松开,双眉压着眼,打量我片刻。
我无辜地眨了眨眼,疑惑看他。
他深吸一口气,眼底掩盖住某种情绪,重新开口。
“对了,你跟财记那边打个招呼,从这个月开始所有的干货补品都暂时先给娆娆那边,她怀着孩子,吃外面的东西我不放心。”
财记是有着百年历史和口碑的,专门针对权贵私人制定干货补品品牌。
从下海到上桌,全都经过严格筛选,而季清年想要,还不够格。
我故作惊讶捂嘴:“哎呀,那可真不巧。”
对上他黑沉的双眸,我字字清晰。
“顾宴成的母亲最近瘦了不少,我已经告诉财记那边以后就都根据顾姨的体质送货,两边都已经说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