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终于找到了一致的话题,聊得动情又投入。
情到深处,把茶杯里的竹叶青换成了酒。
外面的月亮升起来时。
桌上这两个拿酒当水喝的旧日情敌,终于还是醉倒了。
覃野不用再忙着倒酒,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鱼肉。
想来我爸是带着小心思做的饭。
这桌子菜看着色香味俱全不假,但有一点,道道都铆足了劲放辣椒。
方才我看着柯教授吃一口喝一口茶水。
完全靠意志力捧场。
我爸暗戳戳针对情敌,却误伤了覃野。
他那沾点辣就受不了的娇弱胃。
我找出下午自己做的糖炒栗子,「他们都醉倒了,不能吃就别吃了。
「吃这个,刚做的。」
覃野抿唇看我几秒,才伸手捏过我上手的栗子。
指尖滑过我掌心时,像是蝴蝶羽翼轻轻掠过,痒痒的。
我很没出息的,心跳快了几分。
蓦地,他蹙眉问道:「这是什么?」
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「哦,这是下午掰栗子被扎的。」
邻居送来栗子时,还是新鲜完整的栗子球。
以前我吃的都是买来的糖炒栗子,第一次知道原来栗子外面还有一层毛刺刺的球。
我戴了厚手套搞了很久,才剥出来栗子。
好玩是好玩,就是扎手。
再小心还是扎出了几个小伤口。
覃野这才收回视线,「下次小心点。」
我心里刺挠挠,「嗯。」
月亮爬得更高时,我爸和他的情敌告别了。
两人颇有种前尘散尽、云淡风轻、惺惺相惜的宿命感。
覃野穿着长款大衣,月光倾泻在他颀长身形上。
侧脸在光影中明明暗暗,好看的扎眼。
我爸被迎面的风吹去了一些酒意,含糊不清地说,「哎,怪不得我看你小子眼熟,我闺女画的就是你……」
覃野微怔,扭头看我,「叔叔说的什么?」
我急中生智,「他说他是渔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