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沈屿川都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问她是不是又缺钱了?
这次,沈屿川却是直接把锅里的牛排装盘,声音冷淡:“吃完饭,去洗澡。”
阮音一愣,余光看见沈屿川微微挽起的袖口处,手腕上有一个清晰的咬痕,伤口甚至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,一看就知道被咬得很重。
阮音没再说话,她松开沈屿川,吃了牛排后乖乖去洗澡。
花洒下,洗发水清新的木调香味萦绕鼻尖。
和第一次遇见沈屿川时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窗外大雨“哒哒”打着窗户玻璃。
阮音的思绪也随着雨声回到了见到沈屿川的第一眼。
她最落魄时候的第一眼。
那是四年前,她参加高考。
从小没关心她成绩一次的阮母,在她文具里塞了纸条,导致她被当成作弊,所有成绩作废。
她去找阮母理论,阮母却哭着说,她是为她好,好心祝福,为什么要来怪她。
阮音简直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阮母从小偏心,她所有用的一切都是妹妹不喜欢剩下的。
结果高考的时候祝福却不是给妹妹,而是给她,这太可笑了。
本来成绩能上清北的阮音,最终沦为‘高考作弊者’,被所有人耻笑。
她想去复读,沈母却当着整个小区人的面,向她哭着下跪。
“你妹妹上艺术学院,家里实在没钱了,算妈求你了,你行行好,让让你妹妹吧。”
“妈已经联系好了你姑姑,你去她厂里打工,妈这也是为你好,为你谋一条生路啊。”
原本一片光明的前途,变成了电子厂里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,这是生路?
阮音不甘心,拿着从小到大兼职藏的钱,逃到英国留学。
阮母知道后,气得第一次没对她道德绑架,而是在电话里破口大骂,并放下狠话说绝不管她。
为了活下去,阮音所有时间都被用来兼职,饱一顿饥一顿,只为把这四年书读完。
却在一次夜归的时候,被抢劫了,她拼命想保住一点却只是被人暴打一顿。
而她剩下的钱,连下个月房租都交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