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向院中的日晷。
午时将过。再跑到集市去买肉,明显是来不及了。割肉喂虎?
看来只得如此了。
武松已经贴在我的身边,用鼻子使劲嗅着。
我甚至能闻到武松口中的腥臭。
来不及了。自裁一刀,总好过被武松开膛破肚。
我颤抖着抽出佩刀,压在了大腿上。
刀锋紧贴着皮肤的冰凉,让我清醒了些许。
等等。
开膛破肚……
我突然想起了死去的小贼。
再次看了眼日晷,我快速向县衙前堂跑去。
武松紧紧跟在身后。
「但愿还在。」我心中不停地祈祷。
当我赶到前堂时,武松的爪子几乎已经搭上了我的肩头。
我远远地看见了那小贼的尸体,立即指着大喊道:「武都头,你看那不就是生肉。」
肩膀上的力道顿时一泄。
武松扑了过去,撕咬起来。
我看向肩头。
几道爪痕深可见骨。6下午,武松带着我在景阳县四处巡街。
转眼间,便到了亥时。
我提醒武松应当休息了。
我二人返回县衙。
当我拉开武松的房门,两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那二人动作僵硬,双目无神,表情呆滞。
「禀都头,房间已收拾妥当。」
两人异口同声。
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感情。
我举起烛火,想要看清那两人。
夜色将两人的脸庞隐藏在阴影里。
但烛光的摇晃间,我依然认出了他们。
那竟是白日里被武松吃掉的亲兵和小贼。
武松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样,嗯了一声,便进屋上了床。
随后,那两人自顾自地走出房门,立在门口,当起了护卫。
我独自一人走在街头。
白日里反常诡异的经历令我难眠。
「陈小五!」
一道轻喝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一身便服的县令挡住了我的去路。
我心情复杂地望着他。
于我而言,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带着危险。
包括我的这位顶头上司。
县令面目愁苦,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,「随我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