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看来,这规则对于武松也有一定的约束。
这时,另一位亲兵手捧着一盆水,走了过来。
「请都头洗脸。」
武松瞥了眼盆里的水,「哪里打的水?」
我心头一紧,看向那名亲兵。
那亲兵一脸稚嫩,约十五六岁年纪,和我穿着一般无二的衣服。
「回都头,县衙旁的井里打的水。」
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。
随后,武松嘴上露出长长的獠牙,眼睛变得通红。
他张开大嘴,一股腥臭扑面而来。
那亲兵早已被吓得呆了。
武松脖颈伸长,嘴巴咧开到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。
下一刻,武松张口将那亲兵的脑袋整个吞下。
咬断,咀嚼,吞咽。
我清晰地听到头骨在武松口腔里碎裂的声音。
那亲兵的无头身躯依然站立着,只剩下脖子断处冲天的血柱。
规则二、都头每天卯时起床,需用河水洗脸。3我重新打来了河水。
武松开始洗漱。
他动作不快,与其说是在洗漱,不如说是在戏水。
武松先用手掌捧水抹了一把脸,随即便开始用舌头舔舐手掌。
这一幕,如果是由一位妙龄女子表演,那或许应当很是妩媚。
但现在面前的是景阳冈上双拳打死猛虎的凶神。
我只得默立一旁,低着头不去看武松的脸。
但我不经意间发现,不知何时,武松手背上隐隐约约又浮现出黄色绒毛。
一如在县衙时那般。
说不出的违和感笼罩心头。
看来,武松确实发生了某种「变化」。
过了好久,武松似是玩够了。
我端起水盆,走向后院倒水。
当我返回时,武松正紧盯着院里老槐树上的麻雀。
他眼神犀利,瞳孔缩成一条竖线,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,就像是猫盯老鼠一般。
听到我返回的脚步声,武松恢复了原状。
「去前堂看看公务吧。」
他的声音还是那般豪气。
规则一:请不要拒绝都头的任何要求。
我只得称是,跟在后面,走向前堂。4前堂,几个衙役正将一瘦弱男子按在地上。
那男子衣服破烂,挣扎不已,嘴中兀自叫着:「我不是贼。这银两不是他的。」
旁边几个商人模样的男子指着那男子,「就是你。我二人亲眼所见,那装银两的荷包还绣着我的字嘞。还敢嘴硬。」
一个衙役走上前来,向武松解释道,「武都头,有一小贼不肯认罪。」
「这案件,人证物证俱在。但就是小贼嘴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