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似是在斥责许安安,原来是要质问她啊。
沈南乔忽然就悲哀地笑了。
她哑着嗓子问:“傅明舟,我说不准她踏进这个家门,你能做到吗?”
僵持的气氛一片寂静。
她捕捉到傅明舟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烦:“我都跟你说了,跟她只是玩玩,我担心她又乱跑,才把她接过来在我眼皮子底下住几天,你非要揪着不放吗?”
“之前的教训还不够?囡囡还在医院里呢……”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冰凉的汗混着血珠渗出来。
他为了许安安,又一次拿女儿威胁她。
沈南乔吸了吸鼻子,将涌到喉间的哽咽压回去,轻声说:“嗯,随便你。”
她正要绕开出门,傅明舟却猛地注意到她的黑色衣服和胸口别着的白花。
“你去参加谁的葬礼?”
沈南乔几乎绝望和恍惚地问了句——
“傅明舟,你知道建设路53号是什么地方吗?”
想到昨天沈南乔说过,那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囡囡的地方。
傅明舟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不是医院,就是你闺蜜的住处呗!什么时候把囡囡接回来?”
“她还这么小,离家两天会害怕的。”
沈南乔的眼眸彻底变成了死灰,干裂的唇瓣翕动着。
“就快了,今天……”
“囡囡就能回家了。”
傅明舟又盯着她胸口的白花。
“那今天的葬礼是……”
沈南乔疼到深呼了一口气:“一个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人罢了。”
“哪儿有许小姐的事重要?”
傅明舟莫名松了口气,伸手揽住她的腰:“正好我送安安回学校,顺道送你过去。”
车子行驶到半路,傅明舟瞥眼看到一座百货商场,忽然笑了:“囡囡之前一直闹着让我给她买玩具娃娃,可我团里事多,总没时间。等接她回来,咱们一家三口一起来。”
“正好囡囡的生日也快到了。”
沈南乔闭上眼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以前的傅明舟也忙,却从不会忘记她和女儿。
他去京市参加会议,都要带着她和女儿一起去爬长城看升旗。
女儿随口说了句喜欢大白兔奶糖,他托朋友从外地辗转十几天也要买来。